1、倒转龙凤(2/2)

    倪明日受不住母亲炽的神，当心，母亲，我懂你的意思，可是孩儿无心读书，我只想生意。

    娘亲，月儿与男儿一样，也有怀抱负，为何不能驰骋四方？就因为是女儿，注定要在闺里如同您一样被豢养起来，再拼命往读书人家献女吗？月儿不愿！谁也不能迫我！

    不在黄金屋，那就非要往脂粉堆里钻？俞氏看着心的小女，月儿，我知你自小天赋异禀，一心想如男儿一样纵横捭阖，可惜，娘把你生错了，你若是个男儿，我又何必求你哥哥去读书考功名。

    倪明日扶母亲起来吃饭，每当看见母亲饱期待的样就万分心虚。他并不能读好书让父母如愿。

    俞氏有些忧虑，谢监生是太学来的人，学问倒是不错，只是读了这些年书，倒变得只会读书了。院试在即，却也不让学生多读些致用之书，老往那学经上背，如何只考书本上的字句？

    俞氏，治鼠疫何其难，荒年吃人盛年吃粮，终究是剥削人的，免不了要往治国清政上靠。

    散学回家时，妹妹倪明月早好了饭菜，彼时父亲倪丰在外面游四五游手好闲，母亲俞氏常年抱病在床。她见着散学归来的儿，虚弱的脸上开心的神，我儿辛苦了。

    倪明月蹑手蹑脚床，院里清光落了一地，竹影斑驳，如藻荇横。

    倪明日有些心不在焉，对母亲谈论的科举考试之事漠不关心。

    俞氏气极，生意？你当生意如此好，我父辈祖辈曾祖辈莫不是挖空了心思生意才得如今像个样，可嫁女的时候哪一个不是拼了命往读书人家送？万般皆品，唯有读书！

    我与你父亲望成龙，只盼你能人地。俞氏看着不懂事的，忧郁更胜。

    倪明日有些心虚，今日学得还好，先生还是教了前几日的篇章。

    她生湘北商贾人家，家境富裕从小教养良好，可惜商贾毕竟是商贾，与官勋人家终究不能比。嫁给倪丰之后为这两个孩尽了心血，一心想培育贵士来光耀门楣。

    悬天夜飞镜，蓬蒿地上人。空山对月谷，晨午到黄昏。明月不自禁一首，望着清寂月，神思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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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清辉，瘦峭的影映在床幔上。地明月望着天上明月，莹白面庞有些迷茫，为何她不能像明月一样辉映四方。

    我儿今日学得如何？先生可教了新容？俞氏关切地询问。

    俞氏见倪明日心思明显不在院试上，一声叹息。

    明月安她，母亲，人各有志，哥哥志向不在黄金屋，又何必要求。

    倪明日自知话题到了母亲的痛，便不再多言。

    俞氏无奈，心知两个孩生倔随了自己，只可惜生错了男女。

    今年院试提前了十日，听说是因为年初衡州府的鼠疫还未消，近又突发起来，想是让生员们些主意。倒是明月会主动与母亲讨论科举诸事，她一向心系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