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歌行 （三）(3/3)

    她走到他们之中，面南而坐，逗小猫般轻柔地询问他们所写的诗词。陆重霜即位后，裁减了后用度，钱财经侍省一盘剥，少了三成，加之这几位名分低微，盘摆着的都是寻常心。她唤人取酒与甜瓜来，分与这几人。

    谈话间，陆重霜得知这几人编了个册，无聊时会收集各的公们撰写的小词，作诗的也多是为排解后的烦闷无聊。

    陆重霜通史略兵法，却诗才平平，故而从不诗撰文，只闲暇时听伎人鼓琴咏歌，算能品诗词好坏。她随意翻看，无意间瞧见这一小沓纸片里，夹着一首短诗，署名是夏文宣。

    她执起那张砑小笺，默读起丈夫所写的短诗。

    小窗幽幌更无梦，独倚孤桐怨自生。

    昨夜凋弦月，今宵有恨泪纵横。

    真是幽怨的诗作。

    他大抵是恨我的吧，陆重霜想。

    当夜，陆重霜从他们之中择了最活泼的少年来侍寝。任何多余的事都不必思量，啊、恨呀，统统无，只需由着享受。他的薄甚是好看，微粉的着尖，，埋在间时会止不住摇，压着他去的时候，在她又又叫，扭着腰，得一塌糊涂。

    陆重霜觉得不错，也同服侍的女官提了一嘴觉得不错，好让她记名字，留着回无聊时床。

    这句不错，传给了女官，自然也很快地传到了夏文宣耳朵里。

    他特意从妆奁挑了件挂碧丝绦的白玉环，赠予那人，对外称赞他的贴与懂事，希望他能恪守本分，尽心服侍圣人。

    夏文宣分明心如刀割，却必须要履行帝君的本分，可此举落在陆重霜里，倒觉得他是在怄气，和先前特意穿礼服来三叩九拜无差，特意这事儿给她添堵。

    和他有关系吗？他非要来说两句。陆重霜气极反笑，径直骂。不见他对我有什么好话，这事儿倒是殷切！

    两人谁也不理谁，谁也不见谁，有事代，便派人来去传话。

    乐得反正是后想着往上爬的公们。

    人心如烟，稍有风草动，便变脸堪比变天。帝君遭此冷落，后之人对他也多有不敬重，例行的请安也渐渐鲜有人来了。

    夏文宣的父亲，是在几日后的雨天。

    他屋，见到儿，先是一惊。

    瘦了太多。

    上回父相见，还是夏文宣封帝君的那会儿，彼时他意气风发，着华服，看着他，好似面临玉山前，谁曾想不过几月工夫，玉山凋作玉屑。

    何苦呢，男人叹惋。

    夏文宣的父亲是夏鸢的正君，夏家旁系所，两家隔了五代，算族通婚。夏鸢的三个孩，两女一男，大女儿与小儿，皆他所。

    他坐到儿侧，：文宣，爹爹知你骨里是个很乖的孩。说好听些叫洁、雅正，难听些就是太老实了。你是当帝君的人，又陪着陛白手起家，去，洗把脸，把自己收拾净，然后乖乖服个，陛会原谅你的。

    不，青娘不是那样的人，夏文宣哑着嗓说，她早恨透我了。

    圣人是嫌你总想着帮家里，不与她一条心，并非恨你。真恨你，你早见不到我了。夏文宣父亲顿了顿，同儿说。这样，你想个法治萧家那小儿郎的罪，看看圣人什么态度。

    阿娘不会同意的。夏文宣苦笑。阿娘叫我扶他。

    扶他就是给你除的。这也是你娘亲的意思。男人笑。吴王与九霄公都与圣人结过仇，萧家脱不开与吴王的系，留着迟早是祸患。你阿娘本就打算弃了萧氏本家，转扶另一脉。

    那阿娘为何

    你为扶他与陛争吵，你娘才有法同萧家人代。在圣人里，夏家如今是铁了心要保萧家，才指使你提议扶他上来。你现在去亲手除掉萧家儿郎，圣人以后还会对你不放心吗？夏文宣父亲打断了儿微颤的话音，起先不闹一闹，往后怎么退？闹了再退，既无损失，还卖人。

    夏文宣打了个颤，低语：阿娘怎么不与我说

    傻孩，什么都早早同你说了，戏还真吗？男人笑。现在戏真吗？

    夏文宣愣愣地看向父亲，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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