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不如行乐去(奚池)(2/2)
他心里是悲戚的,那些从离开九陵后就郁结在心的压力在这一刻达到峰,像堆积到极致的积雪终于崩塌,呼啸着,磅礴地压而来,将他重重掩埋于其中,留给他一片黑暗而无望的密闭空间。
他想要责骂、质问奚池,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到挫败和沮丧,那被压塌了的窒息愈发烈。
在九陵如何选址!多么可笑。
没有离别,也没有战。所有人对他而言都是无足轻重的尘埃。
“楼主,活着太累了,不如行乐吧。”
但奚池没有什么怒,好像不觉得被君问及私人事是什么不好的事,他告诉君:
他想要仙人凡,是为他而来。
“该如何,便如何。收钱办事,是朝夕楼的规矩。”
君敛眉目。他的信件里所说的其实只有一件事——
所以君撑起来,在纱帐掩映和烛影摇红里眄了奚池一。
一封给君,一封给奚楼主。
直到某日夜里,有驿站快送来两封信。
果然如此。
“金国的一个商贾,询问我若搬迁到九陵,选址该如何相风。”
他波里是少见的之,上这张举世无双的脸,当真像是话本里勾引僧的妖。
“为什么呢?凭什么呢?”君问。
“金国?搬到九陵!”君气急而笑,他万万没想到奚池的信是这般容。他问奚池,“你如何?”
他心底那些受惊雀鸟般的无措惊惶忽然就消散了。
当时君与奚池二人正在君的卧房里,君原本准备睡了,而奚池来替他看看脚恢复的如何。
待他读完了,君才开。他问话的声音很轻,像没什么力气了。
九陵破了。
君突然想看那角眉梢飞上艳红,想看奚池翳翳的瞳里只留他的倒影,想让清明周正的白染上和他一样的晦暗。
奚池看着他,目光看不喜悲,他平静回答君:
君难得失态。他松开手,把信直接丢掷在地上,床榻里,抬起来看奚池。奚池也在读信,他依旧淡漠地,面上没什么表。
战并没有波及到柳城,这儿暂时还风平浪静。君便在这里,和奚池相安无事地待了两月余。
“你的信说什么?”他问。
他原以为奚池的信里也是这事,却原来不是,甚至是金国人的来信。
是意料之中奚池该有的回答。
君不到这境界,也理解不了。他瞧着奚池波澜不惊的神,像经年不减的天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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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里有滔天怒火,但在直视奚池无悲无喜的眉目时却丝毫都发作不来了。
君接到信后直接拆开来,只读得一两行,眉目便耷拉来。
“金国,周国,于我没有分别。”
“生死恒常,都是命数。我守的,只有自己的规矩。”
其实这不太合礼数,他和奚池平日里疏远的相,是不到探听对方书信的地步的,奚池也没有义务告诉他。
这是弱者常用的问法,君以前从未的。而奚池仍然耐心回答他,他说:
妖此时在帐里笑得慵懒缱绻,勾引八风不动的苦行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