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谈(1/2)

    程念樟楼前，把染血的衬衫换，为了遮住手臂伤，没顾天，改了件宽松的卫衣简单在了上。

    之后再经过一番里外拾掇，整个人退去戾气，看来清清，教蔺安娴打撞见，和过去阿东的记忆重迭，不禁心生了些许恍惚。

    “阿东……嗯……囡囡呢？不来吗？”

    “生生有些累，叫不起，等会儿我端给她。”

    男人淡淡说完，楼与她稍走近了些。

    “哦。”站近后，蔺安娴扫这孩的肩，适才回过神，原来对方已经是个成了年的大人：“阿东好像比以前了一。”

    “是吗？应该有一些，久远的事，我也记不太清楚。”

    程念樟答复的态度敷衍，听不太多络藏在里面。

    罗晴刚才躲在厨房，原想给他俩留些单独叙旧的空间，但这段没营养的对话，站旁人角度，实在是越听越觉得尴尬。

    于是趁这两人无言的当，她便顺势端着菜走了来，招手喊他们过到桌边坐，赶开饭。

    不似蔺安娴心那般晦涩，罗晴实际对当时赵德隆夫妇遇害的，并不知晓。

    这么多年过来，偶尔提起这一家，她看自己兄嫂总会愧疚，也没往多想，只当是因彼时罗家没援手帮忙，才落了隔辈的龃龉。

    今晚虽然吃只有四人茹餐，但菜却是格外丰富，大碟小碗地，几乎摆满了半桌。

    程英烧菜喜清淡，蔺安娴就照着她的偏好来，了几白烧的本帮菜——荠菜蹄炒笋、白斩、香煎带鱼、面，茭白炒、腌笃鲜和泡泡馄饨。

    其间每样材，在悉尼，其实都不算好找，为了讨好程念樟这一，罗晴傍晚没少托人跑，也算是尽全了嬢嬢的心力。

    “是还有别人要招待吗？”

    程念樟见这阵仗，颇不解，扭看向门，以为她们还要等些别的亲戚过来。

    罗晴听言讪笑，舀了勺带的汤给他。

    “你丈母娘喜你罢了，没什么别人。”

    “别丈母娘丈母娘短的，把孩给吓跑。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哪能像你这样多讲……你说对吧，阿东？”

    蔺安娴问得巧妙又小心，里或多或少包着试探，程念樟虽然在人上淡漠，但这弯绕，凭他脑袋，还是能够听得来的。

    “结婚这事看生生，我没什么意见。”

    “你们谈得也不算久，讲结婚是不是早了？”

    罗晴听自己嫂这么问，一副上来就讲正事的腔调，便直接闭嘴缄默，将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扫了个大圈，最后决心还是抬碗抿汤，夹箸吃菜，暂且避掉些锋芒。

    “多久算久？”

    程念樟放碗筷，认真问。

    “呃……阿姨的意思是，你俩要想好，彼此是不是真心喜，有没有互相了解透彻，能不能包容对方缺这些，要是都能到，其实无论你们谈了多少时间，我都不会来反对。”

    “我喜她，了解她，也能包容她。这样回答，你看可以吗？”

    在面对涉及责任的拷问时，不同于宋远哲那油嘴、避重就轻的态度，程念樟虽然语气仍稍显冷，但给的答案，既正面又直接，听来皆是坦，莫名让人到放心。

    “嗯，既然阿东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可以的……来来来，多吃菜，你看看你瘦得，衣服都空了。”

    “谢谢。”

    “自家人，就别说这些客气话了。”

    这段曲过后，一桌三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了些家常。

    罗晴嘴碎，问了程念樟好些事，从工作、收、置业再到经历，事无细的，几乎把这男人给扒了个底儿朝天。

    要是换作从前，抑或换作别人来刺探他这些，程念樟估计还没听两句，就已经给对方摆了不耐烦的臭脸。

    今次这男人也不知通了哪窍，忍耐的阈值竟变得奇，虽然中间仍有诸多问题，他还是在回答的话里掺了假，或者脆就是胡编……

    但他愿意这么，至少在态度上，已经比从前要步实在太多……太多。

    “阿东，午我们去时，家里什么事了？”晚饭临近结束，在给罗生生盛菜的间隙，蔺安娴又见墙边血迹，遂眉心一皱，蓦地问了这个积压了半天的疑问：“是谁和谁打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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