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昆仑雪【古风武侠】(2/3)

    淑娟抖了抖：“你不用描述得这么详细。”

    她扳着指头数：“你会带我从土匪窝里跑出来，你会分半个馒头给小乞丐，你会宽恕那些伤害你的人……”

    “今年第六年了。”我邪笑着勾起嘴角，“只要他把药方给我，我当场就把他砍死，胳膊一块，腿一块，脑袋一块，都拿去喂狗。”

    9.

    我没想到他会迂腐成这样。

    他很高兴，连我逼着他喝酒也应了。

    我辗转了许多地方，找了很多名医，都解不开这种毒。

    淑娟说：“可是现在的你我觉得很好啊。”

    话这样说，但我还是想给他一个机会。

    “所以你就追到老巢屠了整个帮派一百多口，连孕妇小孩也不放过！”

    12.

    他还留信说，要我在当普通人的日子里好好反省自己的作为，六年之后去昆仑山巅找他，他会给我解药。

    我们分道扬镳。

    我说：“他有个狗屁道理！老子没功力被人追杀的时候他在哪儿？老子被人嘲讽落难戚辛夷不如鸡的时候他在做什么？老子吃不上饭的时候他在干啥？老子非要他死不可！”

    他说我本质不坏，他说我可以改邪归正。

    11.

    “或者你认为我应该留着慢慢折磨他？”我低头沉思，“漠北以前流行过一种刑法，是拿烙铁一块一块地把人皮肤烫焦。他不会立刻死，但是非常痛苦。”

    11.

    我捂住她尖叫的嘴，淡淡道：“可能以前是吧。”

    我说我从小是孤儿，家里被仇人杀干净了，所以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武林高手，报仇雪恨。

    “不然怎么样？留着活口让他们来杀你吗！”

    我们坐在大漠枯死的胡杨树枝上，一杯敬繁星，一杯敬黄沙，头顶夜风呼呼吹过，像呜咽的羌笛。

    两颗截然不同的星辰纵使偶然相逢，也会擦肩而过。

    10.

    他以前从来不叫我女魔头。

    禅心说他从小是孤儿，被方丈捡回寺庙养大，所以最不喜欢看见别人欺凌弱小。

    我说：“我对你也很失望，和尚。”

    “那就杀我啊！我死了有什么所谓！”

    淑娟猛然跳起来：“我就说吧！我就说吧！他是你心上人！”

    13.

    我说：“那你可看走眼了。”

    他离开前在我的饭里下了药，食用过后会功力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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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心是对的。

    我冷睨她一眼，她立刻转了话头。

    淑娟闭眼大叫：“别说了！你能不能放他走啊！我觉得他当初还是有点儿道理……”

    禅心一个字一个字地念我的名字：“戚辛夷，你这个女魔头，我对你很失望。”

    “所以你的武功呢？你怎么沦落到现在这么弱的地步啊？”

    他说：“其实戚施主心地不坏，本不该下地狱。”

    “他们要杀你，我是在救你！”

    我说：“不对，我们是八卦上的两极，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天地。”

    淑娟啧啧摇头：“唉，好可惜好可惜，所以门当户对三观相合很重要，你看我要嫁的那个病秧子就和我不配，所以我的车队才会……”

    “不，那是因为我打不过。”我打断道。

    禅心说：“我们是全然不同的两颗星辰。”

    我终于答应禅心再也不乱杀人。

    “哎呀，总之，”淑娟娇嗔道，“这六年，你难道没有更能体会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处境，更消磨了戾气吗？”

    我说：“当然是因为那个煞笔禅心。狗东西，别让爷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