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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兴冲冲地冒着风雪了门。一场大雪过后，路边的地形都有了改变。远近都是白茫茫一片，如果不是提前了记号，他们真的很可能找不到那个坑了。

    所幸陆志飞在地上的树枝还在，虽然被雪堆得只一小截。树枝旁边有个雪窝，便是他们挖的陷阱了。陆志飞接过卢九月手中的锹，站在坑边铲里面的雪。铲了一会儿，一个黑的猪了来，卢九月拿手里的戳了戳，梆梆的，显然已经死了。

    这猪跟陆志飞以前见过的野猪不太一样，很可能是坪里的猪跑到山里，跟野猪生来的后代。陆志飞坑，小心翼翼地避开铁蒺藜的尖刺，在猪上好绳，卢九月把他拉上来后，两人一起拽着绳往上拖。

    那猪冻了，死沉死沉，两人在雪地里扑腾了半天，绳隔着手把手心都勒红了，才把猪从坑里拖来。卢九月弯着腰了好一会儿，才说：“哇，好大一猪！二哥，我们发了！”

    陆志飞也很兴奋，摸摸她的说：“晚上给你熬猪骨汤喝！”

    两人拖拽着那猪往回走，到家时都落了满满的雪。陆志飞怕腌臜了院，在离家十几米远的地方挑了块雪地，准备放在那儿杀猪。卢九月跑回去拿刀，了门，就见她哥正在堂屋里单手磨刀。卢九月赶说：“大哥，你放着，我来磨。”

    卢志和抬看看她，说：“我磨得差不多了。猪拖回来了？”

    “拖回来了，好大一猪！”卢九月见地上放着磨好的柴刀、菜刀和斧，脆都拿上了，匆匆忙忙地要走。卢志和拿了块布，要给她掸上上的雪，她也不让，边往外走边说：“哥，你别来啊，外风大，等我们回来！”

    等她到外面时，陆志飞已经把绳解了，正蹲那儿研究那猪。看了一会儿，他拿起斧，彭彭地剁起了猪。先把猪剁来，再把猪从中剖成两扇，然后分割前、后、猪肋。家里能装东西的盆和桶都被拿过来了，装上了各猪脏。

    卢九月一趟一趟地从家里拎，挽着袖用井冲洗猪心猪肺和猪大，手冻得通红。陆志飞则把切割好的往屋里拿。当他一手提一只猪后座到家里时，就见卢志和已经在堂屋里，不知从哪里找到些细铁丝，绞成了短合适的一截截，方便把猪挂起来。

    “得差不多了？”他跟着陆志飞去了厨房后面的一个空房间，把绞好的铁丝递给他。

    陆志飞接过铁丝绑好猪脚，站在椅上，把两只厚重的后座吊在了房梁上，说： “差不多了，中午熬汤喝。”

    卢志和站在面，抬看到了猪断裂的分，那是白的骨和红的血，斧剁在上面的痕迹很清晰。那一瞬间，他仿佛又听到了刀剁在人上的那沉闷的声响，和疼到无法忍受而发的凄厉惨叫……，他一转就吐了来。

    陆志飞赶从椅上来，扶住他问：“阿和，怎么了？”

    卢志和脸惨白，弯着腰，遏制不住地呕吐，恨不得吐五脏六腑。到后来，他跪在地上，已经吐不什么了，仍然一阵阵呕，间或吐一黄。

    陆志飞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把卢志和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卢志和在微微发抖，他嘶哑着声音说：“对不起，对不起，我……”

    他说不去了。陆志飞打断他，吻着他被冷汗濡的前额，说：“没关系，阿和，你怎样都没关系。我们你，你怎么样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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