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夜(3/5)

    “那晚上好，先生。”她调笑着回应，中的神越发庄重，望向他的眸。

    “我正巧要到市中心去，路过这附近。”他说。

    “啊，在这个时间？”

    “是去找朋友们喝些东西。”

    “原来是到夜店去哦，”她心想，“也是。这是星期六的晚上。不过，从他家到市中心经过这里未免远绕远……”她想到这，发觉又自我意识过剩，忍不住羞涩起来，不易察觉地低嘲笑自己。

    “那么，您想一起么？”他问。

    突然的邀请总能带来惊喜。Violetta实际上很少拒绝别人，更何况是是对这位。可方才拒绝了以前的房东妹，要是再答应了别人，她会觉得心里有愧。而且和他去那五光十的地方，自己一定表现得像个傻一样。

    “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她想到这样的表达或许显得生，又认真地补充说：“虽然，我很愿意和您一起。很想见到您的朋友。”这当然也是真心话。

    “好吧，”他轻笑着，“我想到您或许不喜那样的地方。”

    “也不是。很多年以前，比现在的您年龄还小，我妈妈和她的朋友们带我去德国人开的酒馆，喝酒听歌，看别人舞。我不会。那年是我陪妈妈差，在上海。”她微笑着回忆说，“那个年代很少有小孩去那样的地方玩，我就觉得很不一样。”

    后来随着龄渐，国的夜生活也渐渐盛行起来，她反而很少去。边的朋友们都不是玩的人，而即使和朋友吃饭看电影，父母都不让她太晚回家。在当初到这异国他乡之前，父母告诫她不要去夜店，也不要喝酒  。那是因为生怕她会于危险境地，她太了解了。不过，酒是早喝了，在之前的每一任房东家里——是她到安心而且信任的环境里。

    如果家人知她和Michele之间发生过的事，一定会为她担心，怕她遇到的不是好人。Vieletta当初决定那样，自然不是为了违背她的家人。那件事在她心里实际上极为重要。她自认为很会看人，如果发现他哪怕有一丝令人讨厌的地方……希望不会有那一天，或者永远不要知。

    “我确实很想去。可这段时间，学校里的工作实在很辛苦。我现在可是真正的老师了呀。”她骄傲又带着无奈地说，“和您讲真心话，方才我之前房东家的妹也有问我想不想去，我是拒绝了的。所以也不好意思再答应您。”

    “原来是这样，”他说，“那么，您愿意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到别走一走吗？”

    “去哪儿呢？”她问。如果这是他家所在的山村，可以到山崖边看夜中湖面的景象。可是这一带位于平原，没有好看的风景，附近的咖啡馆和冰淇淋店在这个时间应该早就关门了。

    “去市区好么？就我们俩。”他说。

    “好啊，非常乐意。”她兴地回答。本以为只是临时和他讲上几句话就要回到住去，她的衣服不那么像来约会的样，也不像随意拿起来穿的。真想不到接来还会有新的一幕发生。

    “那您快上车吧，不冷么。”

    是冷，她这才发现。

    “还是听古典音乐好么？”到了车上，他问。

    “别的也可以。”她不是只听古典音乐，也早就猜测他应该并不喜。

    “那么，您可以选您想听的。”他把数据线给她，示意她可以连上自己的手机里面的音乐。

    “您来选好啦。”

    “那好。”他说着，连上了自己的手机，播放的果然是时行的说唱歌曲。

    “怎样，您喜么？”他开着车，没有完全看向她。

    “喜啊。”她兴地说。这几首确实还不错，也不是太吵的类型。

    她发现之前在后视镜上面挂着的松树坠饰已经取了来，仪表台上新摆放着一个绒布玩偶。像是白的小狗，但圈、鼻、耳朵和四肢又都是黑的，有像熊猫。

    “难是因为我么？”她想着，心里好像打翻了起泡酒，酸涩又甜，绵绵地向脸上涌。她暗自到窃喜，又觉得怪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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