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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打线袜,殷姑开始频繁地我家,几乎每天午我都能看见她轻飘飘的影,就像是一只蓝巾轻飘飘地飞了来。孙月眉有时让我坐在殷姑旁边陪她说话,殷姑总是安静地织着线,不时从线与竹针的空隙中抬起,微笑着打量我。
“孟梨,你的睛灵灵的,像女孩。”离开的时候殷姑对我说。
那天她把绣布包和线袜一块儿落在了我家里,孙月眉“哎呀”叫着从鼓鼓的布包里取一件衣,跟殷姑的蓝巾同样蓝的蓝衣。
孙月眉在我前把衣伸展开,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突然说:“殷姑很可怜,孤苦伶仃的,现在年纪大了,一直想要个女孩陪在边。”
接着她又说:“孟梨,殷姑很喜你。”
孙月眉说话的时候睛看着我,脸上是笑笑的,但她着笑意的注视却让我到害怕。我想我又不是女孩,殷姑为什么要喜我。
很久以后我看《霸王别姬》,听见小豆愣愣地反复那句“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娥”,直至被铜烟锅捣得满嘴鲜血,七岁时的胆小鬼孟梨仍然会占据我的,我想躲我哥怀里哭一哭,但我哥不在。
我的弟弟孙晏鸣满月那天,孙月眉抱着他带我去了殷姑家。
殷姑的家在一排小平房的最东边,院上有藤。殷姑早已等在门,她站在一小串,对我笑容:“你们来了。”
孙月眉把我推到殷姑跟前,对我说:“孟梨,殷姑给你打了一件衣,你要谢谢殷姑。”
那件蓝衣我不想要,可孙月眉却替我收了。
在孙月眉的注视,我犹豫地对殷姑说了声:“……谢谢。”
祖母说从心窝里掏来的叫真心话,从脑里挤来的都叫谎话。我在说谎,声音很小,像蚊一样。
孙月眉和殷姑聊了一会儿,她怀里的孙晏鸣忽然醒了,张着没牙的嘴哭起来。我听见孙月眉一边哄他一边对殷姑说:“人给你送来了,我先回去了。”
接着孙月眉把我叫到面前,摸了摸我的,待:“孟梨,你要乖,留在这里陪着殷姑。弟弟在哭,我带他先回家了。”
本能的危机让我一拉住了孙月眉的衣角,我慌张地叫了声“眉姨”。
孙月眉回过看了看我,又一次对我说:“殷姑很喜你。”
说完,她把衣裳从我的手里来,抱着孙晏鸣也不回地走了。我望着他们的背影,在那一刻突然间惶恐地意识到——孙月眉把我卖掉了,她把我送给了殷姑。
殷姑依然是微微笑着,她指了指院里的藤,亲切地说:“孟梨,过来陪我坐一会儿,给你摘吃。”
张不渝说殷姑凶的,从来不准小孩靠近她家,谁要是偷偷地摘了,会被她的竹针扎。但凶的殷姑却把我领到藤,拿搪瓷大碗装了一满碗给我吃。
我对她摇:“我不要,我要回家,我要我哥。”
在我的视野里变得淋淋,殷姑把酸甜的递到我嘴边,可是泪却先一步来,在我说话的时候咸咸地嘴里。
殷姑放搪瓷碗,用一条巾我的脸:“我可怜的宝,你没了娘又没了爹,家在哪里喔?从今天起,殷姑的家就是你的家,别哭了,殷姑对你好。天冷了给你织衣,每天给你好吃的,比你哥哥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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