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相遇、初调查、死讯)(1/2)

    踏派的那一刻,宴云的心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够摆脱玄鹄影,自由自在地往来世间任何角落,想过这样那样的未来,却不知这一日来临时,是如此的萧索而平静。

    经年盘踞的恐惧与切骨的恨意,如今都已成过往,连带着她最后一丝孱弱的眷念,通通消逝如烟。

    没有归期,也不知去向何

    宴云走走停停,惬意时便在落脚的城邑多宿几日,不喜时,更是说走就走,逍遥自在的

    不过不途经怎样的风土人,比起秽不堪的玉派,都可算人间净土,因而这月余时光,总是快活的时日多些,几乎不见堵心的时候。

    等凌若沿着踪迹一路寻到她时,宴云在豫州首屈一指的富庶之地余城,已足足勾留了七八日有余。

    其实也不仅仅是豫州,即便在整个中陆,余的繁华兴盛亦称得上个中翘楚。

    宴云只在年少时有过短暂的浪迹经历,并不曾会市井巷陌的烟火习气,今时置众生百态的街衢间,使她恍如投另一个趣意盎然的世界。

    不过,世间既有令人连忘返的仙居,必然就有腌臜污秽的所。

    与极致的豪奢相对的,便是权钱滋生谋侵凌……

    那天,宴云如往常般起了早,只以幂篱遮面,了客栈大门,择了与前日不同的方向独自行去。

    本就是兴之所至的游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城外村郊。

    在路过一片农庄时,正遇到一群乡民围聚争执,其间有妇人形容凄切,泪涟涟。原以为是邻里家常的扯吵闹,可只无意听了飘耳中的几句,宴云就知自己想得岔了。

    近旁的心村也不因她是个外乡人,就板起脸驱赶,见她驻足,反而吁短叹,劝女儿家莫要孤行路,恐生不测。

    一番谈,宴云才知事发生缘由。

    那涕泪不止的老妇实乃苦主,与丈夫劳碌半生,及至中年才得一女,名唤月娘。

    百般呵护,备至,虽家贫,却也未令其尝生活艰辛。如此顺顺当当过了十六,正值如似玉,脱活泼的年纪。早先还张罗着给月娘寻一桩妥帖的亲事,可喜讯没来,噩耗倒是先至。

    这不前几日,月娘顾念二老骨不便,主动接母亲的活计,像往常般城采买,谁知竟一去不返,到现在也没有音讯。

    邻里人自发去寻,整个余差不多都找遍了,可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连个影儿都没见着。

    官报了,衙役照例一一去到月娘可能停驻的铺询问,收到的回复无一例外,都是没有见过她的踪迹。

    村人见不得二老日日以泪洗面,就准备再去衙门走上一遭,是死是活总要讨回个说法。

    宴云闻罢,白纱遮蔽的姝丽面容忽而陷沉思。一席话不免让她想起,昨日在城东酒肆听到的一桩传闻,说的也是少女失踪的离奇事……

    与月娘不同,那名销声匿迹的女却是在失踪半月后,突然现在码。得救时,满狼藉,好似经过时间的凌辱折磨,虽还留着一气在,但人已然痴傻,实在令人扼腕。

    不知怎地,宴云自然就把这两件事归结在了一起。

    大概是某受的悲戚在心中作祟,她在一瞬间,就萌生要帮这对苦命夫妇寻找女儿的念

    然而她对自己能不能找到月娘落也并无把握,所以只同旁乡邻问了个大约,便轻声告辞,走回了来时路。

    回程的途中,宴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而忽视了周遭异动。等发现有人跟踪在后时,她已重新回到城中,不知不觉走两条街。

    途经偏僻巷,宴云一个轻盈地闪,迅速转,一隐去了形。

    后来者顺势追上,脚步还没落稳,只觉背后一阵凉风袭来——顷刻,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已架悬在颈,令人动弹不得。

    宴云抬手掀去那人的箬笠,刃锋不敛,迫着他面朝自己,冷冷问:“你是何人,跟着我什么!”

    对面男徐徐转过,俊秀的眉宇皆是无奈,在宴云胁迫,全然没有反抗之意:“师父恕罪,还望您手,饶了徒儿这次。”

    “若儿——

    “怎么会是你?”宴云讶异。

    “弟没有事先知会师父,实是草率了些。不过跟了您许久才被发觉,师父……”他抿轻笑,“离了玉派,您似是连警惕都松懈了。”

    宴云撤了匕首,一边随应了,并示意他随着自己离开。

    ……

    二人并肩行在路上,凌若少不得应付起宴云的质问。

    他倒也不避讳,直说要跟在宴云边,往后随她来去,听凭差遣。主意定,如扎的磐石,任她如何苦婆心,都是笑着应完,最后执意依旧。

    待抵达落脚的客店,本来还计划着好好与他详谈的宴云,已被凌若的一路顽固,折磨得彻底没了己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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