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相遇、初调查、死讯)(2/2)
“师尊他们发现时,余师兄早没了生气……据说是夜里喝多了酒,醉在后山荒僻,不巧又遭遇野兽袭击,心肝脾肺一并被撕了个稀碎。”
余城不设宵禁,哪怕到了夜里,仍有酒肆灯火明。
宴云前面走,他便跟在后。
“即便不在玉派,去投个别清修也好过平白空耗时光。”
一直到傍晚十分,宴云才推开小间的门,妆容齐整地迈步来。
“怎会……”虽然后山确有凶兽没,玄鹄那老贼也利用此掩盖过一些见不得人的污秽恶行,但余北辰一个手脚健全的成年人,总不该轻易就殉命在猛兽爪牙之。
他适时些可怜之相,宴云明知他是故意,却也没有刻意奚落。
由是先到渡,再至东城闹市,最后甚至连衙门都一并跟着走了一遭,终于大抵明白了她想要什么。
宴云看他嘻笑脸的样,发觉他自离了玉派,格也似格外任意起来。
凌若淡淡一笑,话又说回来,“那玉派是否真是人人钦羡的风宝地,师父你比我更清楚。我不耐烦与他们周旋,您不收留我,我就只能浪迹漂泊,四海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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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云张张嘴,一时不知该问什么。对余北辰她除了极度厌恶外,可以说并没有特别切骨的仇纠葛,凌若骤然提到,她只觉诧异不已,再想到之前他和凌若闹的动静……
“修行者最不怕的,便是无尽的年岁光,师父怎知随自在不是我心中所求?”
二人坐在江边酒馆的二层阁楼上,夜风裹着的汽,浮动在光影阑珊的闹市中。
抬眸,正对上凌若静静凝注的目光,宴云蓦地生一念荒诞的猜想:“这事……可与你有牵扯?”
凌若笑意漫上眉梢:“师父教训的是,弟记住了。”
凌若微微思忖了片刻,看她的焦心:“如果说这事背后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谋,事的两位必不会是仅有的受害者……想来今次没有碰到衙门里真正的知人,待明日我复去问上一问,再结论。”
碍着一路上凌若的伶俐乖觉,宴云倒没有继续对着他冷脸。
唯一的遗憾,大抵是直到他死透,仍不知拦路现的猛兽——那仿佛携着蛮荒魋悍之力的赤目白狼,乃是由他素来瞧不上的师弟凌若异化成型。
“你……”宴云默了半晌,闷声,“这是我自己要的事,大可不必你劳心费力。”
一言换来瞬间静寂。
他面渐渐沉肃,一刻主动覆上宴云安置于四方桌上的手背:“若非野兽人,我迟早也是要取他狗命的。他敢对你秽言,我就了他,敢拿手碰你,便剁他十指,全片足三千二百刀,蒸熟后拿去猪,现不过掏了他的心肝,倒是便宜了他。”
“嗯。”她脸上虽没表,心底却有几分迫切忧虑。何况方才一路问过,仍没有收获有用的消息,说找人,实在不知该从何手。
遂径直归了屋,把他彻底隔绝在了门外。
这一倒是令宴云心有戚戚,左右该劝的都已劝尽,他仍旧都是理,宴云莫可奈何,越发觉着他脾气犟主意大,远不如从前言听计从来得省心。
“哼,你自己的前程自己考量清楚,莫要来日后悔,怨怼他人!”
“……你自去即可,我另有去。”
“师父想找月娘的落?”
凌若当然不是为那众称的招牌名菜,才上赶着前来邀约。
虽说没有真给片上千百刀,但只从余北辰躯上遍布的爪痕也可推断,他死前经受的残忍折磨。更不提生生给撕碎的脏,为此,凌若没少费心思来延他的痛苦。
“此人品不端,就是留在玉派迟早都是祸害,好在是天降的报应,否则就你二人先前恩怨,少不得又要被人怀疑几分。”
凌若复看向宴云端丽的面颊,月余不见,她似乎又清瘦了些,想来风餐宿肯定不如从前安逸。不过那双眸透得光,却是比在山中时更显灵动清利,使整个人都多了些生气,颦眉叹息时,愈发楚楚动人,撩人心弦。
凌若面嘲讽:“有什么稀罕的,从前不是也常有女修后山遇袭之事发生。畜生伤人,哪里还分是人是鬼呢……”
凌若没有立时回答她,兀自瞧她好一会儿,直看得宴云心底也没了准儿,他才端起面前酒来,勾笑:“师父多虑了,怎会与弟相?”
“师父,听人说这条街上有家馆舍,西湖醋鱼得极好,不如我们同去品鉴一番?”
“余北辰,他死了。”
凌若赶巧,在她路过临近厢房时,恰好推门而,与她正撞了照面。
“您还生我的气呢?”
他顿了顿,再开,是闲话般不经意的语气:“对了,还有件事没来得及告诉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