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1/2)

    待了章华寺,谢青匀寻不晦大师,一问之却得知不晦恰在昨日卸任住持、外云游去了,而不晦唯一的弟递给谢青匀一封信:“师父昨日代,今日巳时三刻若有一清俊少年郎怀抱一五六岁稚童来寻,便将此信付。”

    谢青匀听闻不晦将他二人行踪了如指掌,心已凉了半截,待要拆信,又听那僧人阻止:“师父说,请施主待二十年后再拆。”

    二十年后,便是小阿旬二十六岁的生辰当日。

    谢青匀只觉一气哽在间,难吐难咽,却无计可施,只得带着小阿旬无功而返。

    待回了思贤殿,却见齐老夫人正坐在明间的罗汉榻上喝普洱,见二人回来便要见礼,谢青匀忙:“老夫人不必多礼。”

    齐老夫人也不拘泥,赶将小阿旬抱到膝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他,亲地摸摸他的脸,笑:“阿旬今日小寿星,外祖母午膳给你煮寿面,保佑咱们阿旬健健康康、无病无灾的。”

    小阿旬依着齐老夫人的肩,嗓音甜糯:“谢外祖母。”

    齐老夫人愈发笑开,顿了顿复又:“今日外祖母来,还有个生辰礼送给阿旬。”言罢对赵嬷嬷:“将七昭领过来吧。”

    赵嬷嬷领命去了,不多时牵着个小男童来,与小阿旬差不多年纪,可生得肤黝黑、十分瘦弱,只一双睛大而明亮,故小阿旬第一瞧他,觉得有些像去岁端午在上林苑里看杂耍时见过的那只表演的小黑猴

    待那孩向谢青匀与小阿旬行礼毕,齐老夫人介绍:“阿旬,这是忠勇侯世,也是你舅母的外甥,姓沈,唤七昭。你父皇当年征时,他父亲副将,也是立不少战功、领了骠骑将军衔的。后来受了重伤不能打仗,便封作忠勇侯教他回乡去了,七昭他娘生他时难产没了,今年六月时父亲也去了,留他一个可怜见的,你舅母便把他接到齐家来。他比你小一岁,今天外祖母带他来与你瞧瞧,你若觉得好,便留他在里,给你作伴,如何?”

    谢青匀本在一旁沉默听着,此刻却忍不住拧眉,方要言,却见齐老夫人将目光转过来搁在他:“陛,臣妇有几句话想单独与陛一谈,还望陛允准。”

    谢青匀只得应是,齐老夫人放小阿旬,与他一了书房,留小阿旬窝在他三个大的罗汉榻里,与前站着的小黑猴沈七昭大望小,一边懒洋洋的,一边呆愣愣的。

    赵嬷嬷在一旁觉得有些好笑,两个小孩这么你看我我看你的,神倒比两军对垒还肃穆些。

    小阿旬在榻上倒是居,沈七昭迟疑片刻,也走过去坐在罗汉榻上,两个小娃娃坐在同一边,中间还有不小的空隙。沈七昭看向小阿旬,衣摆,个不甚熟练的笑,称呼:“殿。”

    小阿旬年纪虽小,却也知齐老夫人把沈七昭送来,并非是为自己找了个小厮来使唤的,遂略略坐正了:“你我也算兄弟,以后私里你可以叫我兄,或者直接叫我青旬。”

    沈七昭黝黑的面上有不明显的红,跟被开着一般:“青、青青青青旬。”

    小阿旬方从五岁过来,五岁的男娃娃应当是什么样他再清楚不过,前沈七昭的神中的赧然和友善倒不似作假,可他不见底、盯过来时的视线又直勾勾的,楚王殿有些说不来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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