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微H)(1/2)
第二日谢青匀需往畿甸去视察河工,来回需得一日夜,故而御驾天不亮便了皇城。谢青旬起了个大早,正有些百无聊赖,却听菱枝:“殿,今日仿佛是沈世的生辰。”
是了,即便同一屋檐相了十年,楚王殿依旧不乐意记沈七昭的生辰,每年全凭菱枝提醒,才拿些手现成的珍玩当作生辰礼,只是无论他送什么,沈七昭都奉若至宝罢了。
可今年楚王殿忽然来了兴致,理了理衣襟与菱枝:“去小厨房。”
菱枝闻言亦是前一亮,自家殿到这么大,还从未亲自厨,可他龙章凤姿,即便不远庖厨,想来也定然是赏心悦目至极。
二人行至中,谢青旬瞧见那棵十年前梧桐树,见当年轻飘飘的如今却已生得云,不由驻足,忽听不远有人喊了声:“小青旬!”
谢青旬回,尚未看清来人是谁,那人便如风般扑过来,将谢青旬一抱了个满怀,细看之那人一标志的暗红发已用玉冠束起,笑得如五月似的洋溢,竟是霍云收。
菱枝见这十一公跟个登徒似的奔将过来抱着自家宝贝殿,气得恨不得把人一脚踹开,可她毕竟是端庄的女官,只得横眉:“十一公还不放手,免得压坏了我们殿。”
霍云收朗声一笑,也不撒手,仍把人虚虚圈着,谢青旬在他怀里仰起脸,日里一双琉璃一般剔透,角却隐隐藏锋,不笑时便有冷意,霍云收中邪一般越凑越近,喃喃:“原来你大了是这个模样。”
可他离得十分近了,却发现谢青旬右侧眉尾方有一极不明显的莲红小痣,他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熟悉,脑中反复思虑,却全然记不得其中缘故。
此刻二人几乎鼻尖相,菱枝看得瞠目结,实在忍不住一把搡开霍云收,斥:“青天白日的,十一公什么呢!”
霍云收也觉自己方才有些轻佻,挠挠望天,十分生地转移话题:“大清早的,你们要往哪去?”
菱枝没好气:“小厨房,我们殿要厨给沈世生辰礼。”
霍云收意外地望向谢青旬,不赞成:“他也让你亲自厨?”
谢青旬慢条斯理:“十一哥十六岁生辰时,我也给你寿宴,如何?”
已然二十四岁寿的霍云收:“……”
——
小厨房中。
虽则谢青旬是第一回厨,然他举止间一派从容不迫,将香榧与杏仁碎用盐酱调味,拌粉浆后用熟芋片拖面炸熟,便是一碟金灿灿的酥黄独。厨房中有现成的汤与龙须面,谢青旬只需要将面煮熟,淋上浇再切葱撒上便好。碗中的面香气四溢,菱枝赶忙用染牙雕托盘装好,心中对谢青旬十分崇拜,只觉得他天赋异禀,仿佛从没什么难得倒他。
沈七昭兴冲冲赶去思贤殿却不见谢青旬,正站在院中暗自失望,却见他从小厨房来,菱枝端着托盘跟在后,分明一凡尘烟火气,可缀了南珠的衣襟与袖还纤尘不染,轻裘缓步间恍若谪仙,忍不住便迎上去,喜:“青旬,今日……今日是我生辰,可以和我待一天吗?”
谢青旬,菱枝便上前笑:“世大喜,殿今日第一回亲自厨呢。”
沈七昭只觉喜从天降,砸得他不知今日何日,一边牵着谢青旬衣袖便往膳堂去,一边眉梢角都洋溢着雀跃:“那我赶尝尝。”
了膳堂,二人就座,沈七昭持金镶青玉嵌乌木箸挑起一大面,菱枝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沈世的一瞬间,面上眉飞舞的神似乎有片刻的裂,她关切:“是不是太了?世慢些吃吧。”
沈七昭尽力咽中的面,勉笑:“不,太好吃了,我有些惊喜。”说着将碗中剩余的面着那酥黄独以迅疾而不夸张的速度一扫而光。
菱枝觉得沈世的脸隐隐有些发青,可他肤,又看不大来。
谢青旬为求尽善尽,并未着人事先品尝,亦不知味如何,只以为沈七昭当真喜。
然楚王殿不知的是,从前在覆霜殿时,青旬神君对于厨一同样乐在其中,其间过程往往十分顺遂,那餐瞧着也是诚然难得的珍馐,可唯一的品鉴者朔业神侍每每尝过神君的手艺,便要以工伤为名卧床养上足足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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