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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面装修真的大半都是张哲瀚选的。

    那人本是老作风不了解网购，本来还在痛没法儿和龚俊一起去装潢市场，网购达人龚俊手把手教他怎么在网上选装修公司和材料后，张哲瀚迅速无师自通，一戏就乐呵呵捧着手机截图给龚俊发各个装修细节。

    “你这个选的不行啊，用我的。”张哲瀚吧嗒吧嗒给他发微信，他怼龚俊你好歹也是东华来的，你母校不是设计专业名的嘛，龚老师这个审大问题。

    龚俊倒乐得让张哲瀚参与，手机里收藏着张哲瀚为店铺挑选的一切。

    去年公司合约到期龚俊便回了西南，在曾与张哲瀚住过的老城区盘了个店面，把购车里张哲瀚选的那些全单。

    如果那时张哲瀚在，他肯定得心龚俊不来生意赚不来钱。

    像是一张五彩斑斓的玻璃糖纸，张哲瀚总透过那糖纸去望龚俊，望到的都是绚烂孩气与纯粹天真，总想为守护这人而奋不顾，却总是遗忘了在龚俊里他也是这般珍贵脆弱的人。

    糖纸碎了之后真正扎里的是满的玻璃碴,着浑浑噩噩的成年人从因而变幼稚的迷梦中苏醒过来，睁看清人早已不在人间的事实。

    龚俊的火锅店没能倒海底捞，但生意真的很好。

    忘掉了一切的张哲瀚回到了从前他们一起规划着要开的火锅店，像个真正的投资商，更像个老板娘，他笑着夸龚俊聪明会生意。

    龚俊也笑，他说阿瀚，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又能演员又能生意。

    “厉害啊。”张哲瀚就笑，他说你什么都很好。

    ——“你老婆能嫁给你真的值的。”

    张哲瀚陪着龚俊坐在柜台后看满堂人攒动，闹闹的人间烟火气，虚虚把脑袋靠在他肩。

    “累了，睡会儿。”张哲瀚说，“等会关门了叫我回家。”

    龚俊说声好，趁张哲瀚睡着偷偷去攥他的手，攥一把空气留在手心。

    ——他能嫁给我一儿都不值啊。

    龚俊在心里说。

    他从来没能这样和我在大广众面前牵手。

    他看我跟别的演员拥抱亲吻还忍着难受指导我哪里演的不够好。

    他为了跟我领证甘愿在三十六岁就放弃自己最的演艺事业。

    他为了给我过生日从此永远留在了三十三岁。

    他那么敞亮一个人为和我在一起整日躲躲藏藏。

    他那么优秀一个人为我成了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游魂野鬼。

    “阿瀚。”龚俊轻声呢喃，他说有时候我真的很后悔遇见他，如果没有我，他现在会不会早已娶妻生，平安顺遂过他光芒万丈人生。

    “哲瀚。”

    “如果有辈，你一定不要放过我。”

    第05章

    张哲瀚每夜睡着后，龚俊都得在家里兜一圈，看看还有什么与过去有关的东西没收起来。

    其实散落最多的不过信纸与日记，龚俊不是擅去诉说的人，过去那几年崩溃的时候，基本都是把写来的，随便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像个傻似的把这当与张哲瀚沟通的渠，实则不过自言自语而已。

    那些散落的信纸随写随丢，向来整理收拾的人过了颓废至极的两年，现在每天都能从家里的各个角落翻自己写的那些东西来，字都是的，很多写了一半就撕成碎片。

    龚俊把那些文字同合影婚戒等等都收箱里落了锁。

    那夜龚俊从沙发隙了发现了去年纹那天写的东西。

    那是去年他生日那天，西南边冷冬天，他呆在店里看了半天装修，回家路上突然起大雨来。

    龚俊没带伞也懒得躲，就那么木然的走在大雨里，雨从前额来聚在睫上，视线模糊一片，如那个冬天自己的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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