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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景行当然是满称赞。他这几年跟胡原厮混也没有白混,话虽然不多,但很有几句夸到了上。周青山自己是半个行,听他说话有见地,并不全是邵仲言在,不免更是赞赏。

    “这个是我前天才得的。”周青山多宝格上一个玻璃罩,里是一件角雕,“说是明代的东西,我有拿不准。小行看看怎么样?”

    邵景行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这件角雕有小臂短 ,依着角的形状雕成一艘船,舷边海波起伏,仿佛正行于海中。

    此船亦不像一般牙雕那样雕成龙船形状,再细细雕刻多层楼阁人,而是形如一段树,翘起的角尖便是树末端的枝杈,枝杈尖上却挑了一团火焰。

    树之上则是二汉服老者对坐,中间一盘棋局。细看二人衣襟发皆向船尾飘动,仿佛这艘树槎真的在海波之中飞速前一般。

    虽然看起来这件角雕比较简单,不像多层楼船那般富丽巧,但刀法生动,虽非雕细刻到每一缕发丝衣纹,可仅衣襟飘动这一细节就令人栩栩如生,反而别有一疏朗之气。

    邵景行若有所思:“看见这件角槎,我倒想到——台北故院有一件‘朱碧山制支机杯’。”

    “哈哈——”周青山当即笑了来,“不错不错,我也是想到那个!”

    朱碧山是元代著名银匠,支机杯便是他传世的四件槎杯之一。

    所谓槎杯,便是把酒杯造成槎形。而槎,便是指这造型的木筏了。

    以银制酒,隋唐时就已经盛行,但造成槎形则是朱碧山首创。台北故院收藏的那件支机杯,便是一老人坐于一老树所制木槎上,手握支机石,仰望天空。槎尾还刻有一首七言诗,表现的是张骞巧遇郎织女的故事。

    那件支机杯工艺湛、构思巧妙,所以邵景行一看见这件角雕,就不禁想起了它。从风格上来看,这件角雕确实有相似之

    “不过,这团火焰是什么意思呢?”支机杯里,张骞手握一块石,便是织女的支机石。就是这块石明了整个故事。但这件角雕里的火焰是个什么意思呢?夜间行船,悬火照明?可是这样的风,即使起火把也会被灭的。

    邵仲言对这些东西是不通的,笑着说:“也不一定会被灭吧?”怎么还讨论上这么细节的东西了,说不定工匠就是随手那么一雕呢,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周青山却笑:“这件角雕说是明代的,其实我觉得不见得。不过这雕工确实不错,所以哪怕是赝品也值得收藏了。不过一般来说,工匠手艺如此明,在构思上多半也是审慎的,不该现常识的错误——海中行船,不能用火把照明,而且这只雕刻了一团火焰,却没有雕究竟是什么在燃烧,确实有奇怪。总不能是烧船照明吧?也许是匠人还有隐意,我们没有猜来。”

    这里的乐趣,邵仲言就不懂了。不过看起来邵景行是懂的,邵仲言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笑着说:“要说这个,景行跟周总投缘了,我是不成的。俗人一个,品不这里的味来。”

    周青山当然谦虚两句,心里却也觉得邵景行不是个俗人,笑着说:“我当时买这件角雕,也是因为原主说,这原料用的是通天犀角。小行知通天犀吗?”

    邵景行愣了一:“这个是通天犀角吗?”说别的他不知,说通天犀他知啊!

    “是啊。”周青山轻轻拍了拍玻璃罩,“要不说这收藏圈里啊……有时候真是灿莲,什么都能给你扯来。”

    邵仲言不明所以:“是说这是犀角雕吗?要是这样的话,那确实贵重了。”犀角雕从前是不稀罕的,但现在犀都是珍稀保护动,严禁犀角走私,再想获得原料不但困难且是非法,如此一来,已经存在的犀角工艺品自然价倍增。同理,象牙制品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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