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久的叹息（15）女皇的新装(7/7)

    女官委屈：「陛你都忘啦？这稿都修过多少遍了，昨晚是您亲自定的，你看，那上边还盖了您的印章，都这个时候了，求您别再为难我们了好么？」

    娜一看右角的落款与印章，果然正如女官所言，是自己亲自批复的，可自己又怎么会同意宣读这稿？神使悄无声息地现在侧，缓声：「别张，除了你，没人看得见本神使，照着读吧，他们可都看着呢，他们都要看着你忏悔，不信你听听？」

    说着指了指台密密麻麻的人群。

    忏悔，忏悔，忏悔，忏悔，忏悔，台明明寂静无声，娜却彷佛无比清晰地听到所有人的心声。

    她无奈地清了清嗓，开始读了第一个字。

    娜：「诸位神圣联盟的民们，我是现任人族女皇，神意武装的传承者娜，非常谢诸位从百忙中时间观本人的谢罪仪式，本皇自侥幸获得神意武装认可，继任女皇以来，疏于政务，贪图玩乐，奢靡度日，不思取，致使国力衰退，民不聊生，罪大恶极，然本人仍不知悔改，为一己私，动用女神赐予的国之重神意武装，击杀明顿公爵，剪除彼得家族的势力，酿成祸，本皇正是如今联盟分崩离析的罪魁祸首，是神圣联盟最十恶不赦的大罪人，我的理应被钉在人类历史的耻辱上，今天，本皇在此郑重宣布，人族女皇娜，对元老院提的所有指控，不作辩护，认罪伏法，本皇会以人族女皇的份，无条件服从元老会的命令，尽一切可能补偿诸位的创伤，神圣联盟的民们，请你们……尽地……惩罚我吧……」

    娜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丝愧疚，彷佛她真的过中所说的那些恶行，真的就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女皇。

    难我真的错了么？她再一次这样向自己的心问。

    一位尖嘴猴腮的事务官走向前来，咳两声，提起嗓门声喊：「女皇认罪伏法，本人谨代表元老院，赐予人族女皇娜【圣娼妇】称号！」

    娜一惊，连忙：「不……不行，你们没说过要更改我的称号……」

    娜的称号本是【圣者】，如今却被行冠以【圣娼妇】这等鄙不雅的字，让向来自傲的女皇陛如何能接受？事务官斜：「陛，你刚还说无条件服从元老会的命令，这会儿就全忘掉啦？」

    娜：「我……我是说过，可这个称号实在……实在……太难听……」

    事务官：「现在就算我们叫你母猪你也只有答应的份，谁让你把神圣联盟搅和成现在这副烂摊？让你继续坐在女皇的宝座上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还有脸在这挑三拣四？你以为穿上神意武装就真的天无敌了么？」

    娜：「好……好……我是……我是人族女皇，【圣娼妇】娜……」

    台掌声雷动，一片呼，还有好事者起了哨。

    我……我原来是这般不得人心么？他们就这么希望看着我丑？娜心中悲切万分。

    事务官：「来人啊，为【圣娼妇】娜上特制的合金枷锁刑！」

    曾经侍奉女皇的女官们从锦盒中取一枚反着暗哑青铜光芒的隶项圈，在娜如雪玉颈上锁定，一副同样材质的手铐分别拷住左右腕，以细链系在项圈，脚镣拖动着沉重的节奏，要教这位手捷的圣级人再难退自如，四位矫健的狱卒分立四角方位，将扣在项圈上的四铁链扯成直线，人族女皇，四肢被缚，阶之囚，翅难飞。

    娜当然知这镣铐是贵族家中用于调教所用的，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上这枷锁，可她已经完全兴不起抗拒的念，就这么任凭女官和士兵摆布自己。

    事务官伸手虚托，声：「请女皇陛更衣！」

    娜茫然四顾，问：「更衣？上哪更衣？更换的衣服在哪？」

    事务官恻恻地笑：「陛难没看见？衣服就在微臣的手上啊……」

    只见事务官手上空空如也，连个托盘都没有，哪来的什么衣裳？娜忽然想起一则在民间传的童话，那则童话名为……《皇帝的新装》，元老院那群可恶的老，为了羞辱她，难要迫她在民众面前穿上女皇的新装？「不……不要！」

    女皇的悲鸣，响彻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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