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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

    柳氏心腹苦笑,“三夫人比四娘还倔呢!要能和,早就和了,何至于现在……”

    醉看着明炤乖巧的侧颜,思绪有些远飘。

    柳氏心腹近乎激涕零:“真是亏得王妃留了醉在这看着四娘,不然三夫人真不知怎么让四娘听话呢!”

    醉一个同神。

    “醉姑姑,你这是把我们府上十年的账都翻来了嘛?”明炤看着书案上堆成一座小山的账本——同时也是她今天的实践作业,俏的小脸一惨白。

    醉叹气:“四娘倔,但也是吃不吃。三夫人虽一片慈心,和话,四娘自然就乖巧来了。”

    这占地不大,但景致不错,尤其是东边的那一大片枫林。每逢秋季,枫叶如火,燃燃艳艳,仿佛要烧尽整个世界。

    段老夫人并未住在城中,而是住在城外西山的一里——离傅家祖地就两刻钟的脚程。

    令嘉踩着石阶,行亭中。见亭中并无其余坐,她便极自然地在人榻沿坐了来。

    哄走柳氏心腹后,醉便回去继续看着明炤。好在,有令嘉的名在,明炤总还是能坐个半个时辰的。

    醉微微一笑,“我们府上人简单,所以账目简,并不算多。差不多的人家家里,账目大约还要翻一番。”

    明炤只觉前一黑。

    明炤嘟起了嘴,认命地一本账本,碎碎念:“就知拿小姑姑压我。”

    醉温声:“四娘真是说笑了,这只是府上一年的账目而已。”

    明炤难以置信:“一年就这么多?”

    也不知现,王妃在燕州过得怎么样?

    醉温声和她说:“四娘已经开始学家务。”

    “要阻止嘛?”

    车一到庄前,就被人迎了去。

    “陆锦和诚,在我离京后,留意这两人的行踪。若他们离京,就派人向我报讯。”

    令嘉的待遇自是比这些可怜的段家人要好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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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家基在易州,不在燕州。段老夫人在丈夫离世后,越发思念故土和已逝的亲族,便独自移居到了燕州。为了照顾这位辈,段家好些弟都将职位转到了燕州。可惜段老夫人不领,依旧选择孤一人住在这庄上,平常儿孙过来拜见数次,往往都只得见一面。

    这原是傅家的产业,不过傅家阖族死绝后,傅成章年幼又远在雍京,傅家所有的产业都到了段老夫人的手上。待傅成章成后,段老夫人将傅家产业如数归还,只给自己留了些纪念亲人的东西,其中就有这

    醉回忆着说这句话时王妃脸上复杂难言的神,心中越发疑惑。

    王妃为何会觉得这二人会离京?又为何这般关注他们?

    但心中也是有着一层疑惑,醉是令嘉边最得用的使女,这次离京虽说事多了些,但也不至于到非要将她留京的地步。

    一位早早在外面候着的中年仆妇迎了上来,正是柳氏的心腹。

    京中,信国公府。

    当日王妃离京,担心自己离去后,少了人去打圆场,三夫人和四娘母女关系会越发张,便留了她在这帮着压制四娘,好歹帮着母女培养再说。

    枫林边有一座乌瓦红的六角亭,亭中摆着一张木桌,桌边一张红木人榻,榻上躺着一位枯鹤发的老人,上披着一层毯,手上捧着个紫铜腰型手炉,目光邈远地望着亭前一片枫林,仿佛是追思着什么,又仿佛只是在发呆,正是段老夫人。

    醉:“四娘放心,我们这些人家里也只有当家主妇要理这么多账目。夫人她们给四娘你挑的夫婿多是家中次,没那么多活要的。”

    醉笑眯眯:“王妃说了,四娘可以不用,但却不能不会。人生在世,福祸不定,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四娘忘了,王妃离京前,你答应过她什么吗?”

    过了一会,醉确认了明炤了神之后,悄步退到外间。

    再一个就是——

    可惜安无效,明炤依旧一副要死要活的样,说:“既然如此,醉姑姑你何苦还着我算这些账目?”

    燕州,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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