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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漏了,还有我和满满!”令嘉带着几分未尽的气恼,抓起萧彻的手,在手背上咬了一。
萧彻静静地看着她发,似是察觉不痛意一般,目微光:“是的,还有你们。”
令嘉在这目光,齿尖的力渐渐松去。
她问:“这就是你拒绝圣人的理由?”
“善善你不是一向不喜我作危险的事嘛?竟也觉着我不该拒绝她?”
“母后境遇着实可怜,且她待你恩重如山。鸦存反哺之行,羊有跪之,以义理上说,五郎你确实应当帮母后的。”如果抛开萧彻妻的立场,令嘉是很同公孙皇后的,哪怕就是她把她给绑架到了雍京。
公孙皇后的事落在酸儒里是要落个“不守妇”的评语,可令嘉又不是酸儒,在她的里哪里会有“夫纲”、“妇”之类的玩意。她的大殷最层的权贵,这是天底最守规矩又最不守规矩的阶层,发生过的风秘事简直是车载斗量都不够,公主们的面首们自不必说,贵勋世家里各玩各的恩夫妻也不是没有。公孙皇后的行为放在她的份上着实称不上格,她唯一错的只在两,嫁给了帝,又同太搅到了一。
萧彻自能察觉令嘉的态度,他对此并不意外,他的母后善人心,惯来与人为善,一向能得人心。
“我自幼被祖父带走抚养,从未见过母后一面,一直到我六岁时,祖母已去,祖父衰,被母后寻见了机会,我们才第一次相见。那一面,她直接告诉我,我是她通所生,非——”
“——皇室血脉。”
令嘉惊瞠了杏目,“她……她为何要这么说?”
萧彻面上无波无澜:“彼时,祖父衰,我将回雍极。她要我惶恐惊惧,要我夜不能寐,要我同所有人,包括祖父都隔开,她不愿我有半分安耽于寻常生活的可能。一直到我大后,有了足够的人手后,才渐渐探明自己的世——只是差别也不大就是了。”
令嘉怔怔地看着他。
萧彻蒙着了她的,温声:“我生于一个错误,成于一个谎言,但我绝不会允许自己再成为一枚棋,无论是祖父的,还是母后的。”
他一字一句:“善善,我少时离京时就曾指天为誓,只要我能活来,那再无人能掌控于我,我只会为我自己而活,无论是父母,还是手足,都不足以阻我。”
令嘉莫名悚然,猛地抓住他在她前的手,惊问:“五郎,你想什么?”
萧彻未答,只是微微一笑,“善善莫急,人已经来了。你可要随我去观战?”
落凤岭的一稍缓的平台上,令嘉支着一千里镜。
睁睁地看着一支红甲军队攻山谷的那军营,最后却反为军营里涌来的黑甲军队所吞没,最后溃散撤退,却被两山坡山埋伏的弓箭手全军覆没的全景。
令嘉放千里镜,面无表,“是南城司。”
雍京兵合称两司五军,两司是殿前司、侍卫司,负责禁中御前,护卫皇帝,五军则是东、南、西、北、中五城司,负责拱卫雍京,五军各以五行为,那支全军覆没的红甲军队是南城司的一支。
萧彻却是说:“他们是南城司的人,也是萧循的人。托了母后的便宜,萧循在京中的经营多年。母后在时,萧循不敢对我动手。母后一去,萧循第一个要除的就是我。”
令嘉喃喃:“我以为,军卒为他人手中刃,不过听令行事,无知亦无辜,只诛首恶即可。”
萧彻淡淡:“兵卒固然无辜,只是若不诛尽他们,走去一人,藏兵之事传了去,善善,我们阖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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