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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确实不会多作计较,因为已经作过计较了。

    傅家世代居于燕州,如今却被半软半硬地困在雍京,纵有傅成章三代经营,但终免不了人离乡贱的那种惶然。心中既不安定,便不肯放过手中的任何一个筹码。但萧彻再是爱重令嘉,也绝不可能似他祖父、父亲当年那般由着傅家分据一方。

    “那你觉得迁都至此,如何?”萧彻轻描淡写地问道。

    萧彻解释道:“雍京今时,户三十四万余,人口一百五十万余,纵使尽地作田,关中产粮尤远不及雍京所耗,每年都要自两淮运河走大河过渭水,耗费无数人力物力运入京中,方免于饥荒。而随着渭水渐枯,关中出产每况愈下,米价日长,京中已多有不支。”

    “谁让她喝了,是她自己偷喝的,趁着我不注意,偷偷吃了小半壶我给四哥准备的莲花白。”令嘉哭笑不得道,“喝醉后抱着我怎么也不肯放,偏偏我又抱不动她,差些没被她困在山上,最后还是信郎把她哄睡,我们才下来的。”

    令嘉面露动容:“彻郎,你能真好”

    令嘉蹙起眉道:“最小的四郎前年都中了进士,和他三个哥哥加在一起,虽不能说惊才绝艳,但足以支撑傅家门庭不坠,更别说还有你看顾,他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可惜,令嘉是被宠大的孩子,并不怎么把父母的威严放在眼里,没好气地和萧彻抱怨:“父亲想要的太多了,旁人求的最多不过三代富贵,他是恨不得自己一人就能算尽百代富贵绵延,好叫子子孙孙具能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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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彻安抚道:“傅公也不过是思念故土罢了,我岂会为此多作计较。”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父亲的影响,她在燕州居住时长远不如她在雍京度过的时间,但她对这片土地的感情更胜于雍京,只是这种难舍的感情在傅家大约也只到她这一辈了。

    曾经如枷锁般沉重的祖训终是成了过去。

    令嘉不解,“那不也该是洛都吗?”

    “我怎可能说它差!”令嘉颇觉此问无稽。

    萧彻和令嘉在范阳小住了一旬,最后收到宗室即将入京的消息,终是起身准备回程。

    只是萧彻终究是萧氏子,那堆坟茔里不知多少族人与他祖辈有仇,哪怕萧彻不以为意,令嘉都要心虚,实在不敢让他进去,只带了满满进去。

    萧彻反过身,揽住她,问道:“你前些时日挂心的就是这事?”

    萧彻看着酒酿圆子般的萧满满,诧异不已:“你让满满喝了酒?”

    可惜最有效的灭火器,这会正在罪魁祸首的怀里窝着。

    于傅成章而言,他宁可萧彻整个母亲身份低微的庶子,也好过从宗室里挑个嗣子。

    傅成章宁可萧彻纳妾生子,也不乐见宗室入京,可惜他不可能说动萧彻,于是只能试着朝女儿使力。可令嘉身处后宫,傅成章等闲也进不去,让使女传话,令嘉只作不知,不得已,他只能让家中女眷出马,他倒也知趣,没敢去寻令嘉母亲,而是找了儿媳传话。

    萧彻只好在别院里候着,却没想到又出了不大不小的意外。

    对于傅成章的心病,萧彻倒是有些猜测。

    在洛都歇了一阵,萧彻又带令嘉北上,却是按着当年他们一起走过的路线去了燕州。

    傅家家中这会正鸡飞狗跳着呢。

    令嘉可不知,她好彻郎前脚出了雍京,后脚就令人把傅成章对令嘉说的那番话捅到了她母亲张氏那。

    “善善,你觉得范阳如何?”萧彻忽然问道。

    令嘉低低地应了声。

    他素来不喜旁人对他私事指手画脚,傅成章的行为不可谓不越界,可惜这个岳父令嘉抱怨可以,他却是不可以。

    萧彻语气温和地安慰令嘉:“傅公不过是放不下心罢了。”

    令嘉在范阳的燕王府重温了一下故梦,就去了西山祭祀先祖。如今傅家长居雍京,燕州这处的先人坟茔终只能安排亲眷看顾,令嘉至此少不得多尽几分心意。

    从宗室中挑选嗣子,对朝臣而言固然是个风险极高的兜底选择,而对傅家而言,更是不可选。

    萧彻是闻一而知十的聪明人,满满的那一眼,基本把能卖的都卖了。

    萧彻含笑不语。

    令嘉瞠目结舌地看着萧彻。

    令嘉放下窗帘,竟是有些怅然。

    萧彻闻言,也觉得女儿可乐,不由莞尔。

    在船只起航时,令嘉又掀起窗帘,朝船外看去,目光渺远。

    嫡母对宗室嗣子的控制力比之嫡母之于庶子,终究是少了一份名正言顺,更遑论这嗣子的生父母俱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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