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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龙近在咫尺,她温的呼气在我上。我抬手摸摸龙的,她真的累极了,都睁不动,沉了沉,又合上了。我心疼地抱住她,一一抚摸她,我的龙。
后人群渐渐嘈杂起来,忽然不知是谁气得大声骂:“一群懦夫!看不见那龙都快死了吗?这都不敢!你们不上,我来!”
一个五大三的男人举着屠夫的大刀气势汹汹地冲来,劈就朝龙上砍去。我赶不及阻止他,他的刀落到了龙鳞上,当啷一声,火四溅,一刀砍完,刀竟崩断了。龙鳞上连个印记都没留。
小乞丐冲过来,一脚狠狠踢到那男人最痛的地方,他一蜷缩了起来,形态可笑,扔了刀,着脚回去了。后有人毫不留地嘲笑他。
可是不久后,人群没了笑声,气氛变得诡异。他们本就背信弃义,过河拆桥,已经跟龙撕破了脸,这一来又发现人本没法杀死龙,他们人人蝇语着,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空气越来越凝重。红光之,我看见这些人,不解他们怎么活人。忽然我明白,人固然有了智慧,可终究着野兽的血,只是血里大多失去了野兽的倨傲,残留了野兽的凶狠罢了。凶狠滋生着恶意,智慧令其懦弱。他们个个瑟缩着,却渴望能吐的躲在远绞断敌人的咙。我竟才知,原来生而为人,便成罪恶。
隐约有人说,不如把火扑灭一些,这样龙再几息,就真的累死了。
可是他们说,谁去扑呢?这样大的火,谁能扑得灭呢。
突然有小孩说,龙太大了,好可怕。
我觉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倏忽间我看到当初那个穿着童衣裳的男孩,他似乎了些,躲在大人旁,畏惧地看着这里。
我渐渐笑了,原来如此,竟是这般模样。
山外是山,山是我,我是真相……吗。
众生芸芸,外有豺狼虎豹,有莺歌燕舞,我若是真相,众生算什么呢。
不,我不是真相,却也是真相。因为我终究还活着。
我轻轻蹭蹭龙的,和龙语:“你忙了这么久,要是累就好好休息休息。你放心,他们要是再来伤你,我一定让他们后悔。他们这些人,哪里值得你这样保护?世界上人都没了又怎样,你当我在乎吗……有你就够了。”
龙听到了我说的话,微微睁开了睛,小兰的声音响在我耳边,她柔声说:“上来,到我背上。”
说完,她把侧向一边,伸一只龙爪,我走过去,听着她的话,顺着龙爪爬到她背上。
她呼了一气,睁开睛望向东边的大山。龙起时群风来助,腾云驾雾便上云霄,惊得面众人叫的叫,追的追,可不他们什么,全都越来越小,渐渐就像一群抱团的蚂蚁,终于皆如一粒渺茫的尘埃,小小的黑,什么都分不清了。
我坐在龙的背上,背很宽很稳,四周云似风,万般草木如海,天地之间宽敞无涯,尘缘俗世皆成一空。我方知说书人为何总将天堂说在云端。
可我还望见那自天边蔓延过来的广袤冰原,从四面八方朝群山迫近,跨过渊,直到被一片环抱山谷的无止无休的火海吞没。
冰火之中,死生寂寞,天地悠悠,兴衰难测,我从未到如此悲怆。
还替我的龙到悲伤与难过。
☆、二十四
龙飞得很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落到了东山里。
这是我第一次到东山。落地时小兰变回了人,一旋抱住了我,带着我落到了树林里。
她脸上没有一丝血,呼声很重,目光中布满疲惫。
她没有站稳,带着我踉跄了一向后跌坐去,然后腰上一又直往地上倒去,我连忙撑住地面,以免自己压到她。
她躺在地上急促地息着,目光渐渐涣散,抱着我的两只手忽然松开,一到地上。
我吓了一,急唤着她的名字。
她的目光又凝聚起来,温柔地望着我,笑了笑,说:“我没事,让我睡一觉,好不好?”
我愣了愣,随即红着眶:“好,好,你快睡吧,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旁边。”
她没再说话,睛一闭上了。我坐到她边,呆呆地望着她,慢慢的,她的呼悠而平缓起来。我望着望着,就落泪来,不由自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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