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xia）(1/4)

    渊峙山地势险要，山峰相对，渊不测，故称渊峙。

    宋隽很平淡地笑。

    “他们想让我死了，于是我就死了。”

    她故作节节败退，被人至渊峙山涧之间：“他信我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是夜，赵家，宋大人展开手臂，赵徵抬起手来，替她解甲，听她语气欠欠儿地：“我输得实在狼狈，伤得也实在要命，手臂都差儿被他卸来，那厮也是狠辣，声声说喜我，当我一箭的时候，甲衣都给我废了，也没见他半手。”

    赵徵垂着，听她语气松快，恨不得一掌拍在她新添了数狰狞疤痕的背上。

    疤痕新愈，才是粉的颜，和从前的疤痕不同。

    “宋隽，你不是告诉我，什么事儿也没有么？”

    他着这人后颈，却不敢手碰她脊背，这人还没事儿人一样，倒还越过肩往自己背上拍打了两：“这不就是活蹦的么？”

    赵大人：……

    宋大人在京中养了五年，混迹在一群朝堂官员里，见天儿地被御史台追着唾骂，把一兵痞气压抑在眉清目秀的，到如今被扔回军营里三个月，又是一副欠儿愣登的模样。

    鲜活明朗，无所顾忌。

    她的眉在灯弯起，继续说起当时的事：“我被他追得仓皇逃渊峙山谷里，不见天日地躲了半月，跟着我的人都快叫疯了。”

    她风轻云淡地说起那段经历，半没提当时她怎么带着伤发着，拎着掉渣的饼边啃边带人在夜里行。

    “他带着人，逐渐断断粮，放弃搜寻我踪迹，准备撤去的时候，中了我埋伏——我提前就在渊峙山外埋伏了人，他带人包抄我，我留断后的人就等着包抄他，他那时候也是胜了我太多场，志得意满，也不想一想，怎么那么些天都没人送粮草来给他，是不是被谁给截断了？他们被得往里撤，我和当时跟在边的人早摸清了地势，立刻就反咬一上去，到最后萧峣腹背受敌，只能伏诛。”

    大胜这一场后，宋隽压了战报没往回发，只是因为不放心南边的局势，也不放心赵徵，所以暗地里回了京。

    “过两日，我还得再回去，装作是艰难凯旋，对京中局势一无所知。”

    她这夜回来，了赵家才晓得这人被宣召，脑海里关于他父亲那段血淋淋的回忆登时复苏，策扬鞭朝着城里奔去，被那材丰腴的侍拦在外，听江期上她药。

    一时之间，再不敢推门去。

    直到看见江期恻恻的影映在门上，正擎起那刀。

    话说至此，有些事也不得不提起，就像那时候的宋帅多不想推开门，面对听说了那事的赵徵，也还是得把那门踹开，那救命的一箭。

    宋大人鲜活的眉低垂去，半晌：“我会叫人，去查清此事。”

    这一夜他们波折许多时候，外天渐渐亮起，这戏要唱到众人战战兢兢地经历过昨夜闹剧后，发现“叛军”挟持新帝，弑君登基的戏码。

    “嗯。”

    赵徵伸手，去她脸，宋大人浑上都没多少，更不消说脸上，蹙的眉被他开了，宋隽对上他疲惫不堪一双笑：“我信你，也信你祖父，他把你教这个样，不成那样的事，更不必说，告诉我这件事的还是他江期。”

    “我这数月来过得足够提心吊胆，你在外杳无音讯，我快在京中守成了‘望妇石’，才晓得你当时想让我恨你也是有几分理。”他低，凑过来，轻轻说：“若你死了，我是真的不太想活了，宋将军，次若还须得征，能不能把我带上，到时候哪怕你事，我在旁边殉也便捷些。”

    宋隽听着这话，忖度着里似乎带着火气，偏偏一回，赵大人满都是意切的诚恳。

    晨光落在他眉骨上，宋隽摊开手，抱了上去，被人揽在怀里，狠狠抱住了。

    这场大戏已经唱至尾声，江期潦潦草草把他自己活成了先帝，太医令说死因是被叛军了鸩酒——此此时那群人已经成了扶持新帝江晄，亦即那位齐王遗腹登基的有功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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