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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郡洛家,是北郡一带垄断鱼盐林牧的大商阀,景离思正与洛家家主商议着商路通行之事,她清楚有些事她不方便听,得了允诺便跟着几个侍婢往洛家的院里走,洛家豪富,亭台榭无一不致,她规规矩矩跟着走。
她听见前方避风亭有悠悠琴声传来,侍婢恭顺:“这是洛家的二小。”
“既如此,在可需回避?”
“小公是客,不需避讳”
她想着,既来了,也有侍婢在侧,上前打个招呼接着走便是了。
还没移步,亭上的竹帘被侍婢轻轻收束,夜澜看过去。
一女娴静地端坐其中,彷佛世间的喧嚣都离他而去,广袖微挽,半截欺霜赛雪的小臂,素手捻开琴弦,泠泠悄畅清音,袅袅婀娜。
是《清平乐》。
她才抬起,见面前有个人怔怔望着她,微有些讶然,双靥浮过彤云,的瞳如初化的雪,她低。
这双睛,竟叫夜澜想起了自己故去的母亲,不禁有些,忙退两步,致歉:“是在的过错,不知园林有人,未料惊扰了姑娘。“
洛家小见这样一位颇为俊俏的小公正正经经地朝她赔礼,掩轻笑,答了声无碍,声音也极温煦婉转,端正回礼:“洛蕴柔。“
洛蕴柔,多好听的名字。夜澜轻轻念着,之间轻轻碰,连发音都无比缠绵。她随之心急了几分,心踌躇欣悦似乎都要满溢来,甚至指尖微微颤抖,脸颊忽地有些烧,心中想起一个词,怦然心动。
夜澜掌心攥汗意,见洛蕴柔回阁,忙给她让路,不敢看她窈窕背影,避了目光。
景离思也将事完结,与往回走的夜澜刚好赶上。
“小初,怎么脸红成这样?“他以为是被风迷糊了,伸手探探夜澜额。
“没什么。“她往后看了看,牵着景离思的衣角往回走,过了些许时刻,终于没憋住,抬问他:”我们以后还会再来吗?“
“嗯……后续就是几顿饭的事了,登堂室的时候就没有了,怎么了吗?“
夜澜借景离思的手臂攀上车,抱了个枕坐在一边,回答:“刚刚遇见了洛家的二小,我很喜。“
景离思把她的在自己膝上,好叫她休息。忽然有些心疼她,燕衡上上就这么一个小姑娘,刚刚识得另一个小朋友定是十分欣的,况且夜澜的格颇为迂回曲折,喜什么从来不开说,要么被人猜来得偿所愿,要么一直闷着直到不喜了,这还是她一次提自己喜什么。心琢磨着查过的洛家家谱,二小,是个庶,好像是叫洛什么柔来着,不过小初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每一个姑娘家都需要一个闺中密友,她年纪小,不惹事,叨扰几次……心思量着次见面时携礼又添厚了几分。
习过晚课后,景离思准备去藏书阁找几卷文书,忽见二楼一小盏烛光还亮着,这个时候还能藏书阁了,除了他和他爹,也就只剩个夜澜了,他提着灯笼往前走,轻推开门,见她背影小小的,旁边还守着一盏小灯。
他抿了抿,轻步上前,将灯笼搁在她书桌上:“这么晚了,还不肯休息?“
她面前的镇纸压着一个册,密密麻麻写着些什么,她:“快抄完了。“
景离思捡了一张来看,是曲谱:“抄这个什么,用的话直接拿不方便?“
夜澜又誊完一张,小心整好:“洛蕴柔善琴,这一份是孤本,我抄一份顺手带给她,她应该喜。“说着,角携笑,随烛光映照的双眸顾盼生辉。他不好拦她,只嘱咐着别着凉,便去寻文书,待他抱着几卷材料再绕回去瞧她时,夜澜已经搁了笔,伏在书案前睡着了,镇纸整整齐齐压着一叠堪堪抄完的曲谱,他顺手给她收了,宽了外衫将她卷住,抱起来往回走。她小小一团靠着自己的衣襟,鼻息间呼清浅,夜里风凉,他给她拢些,叹句平日的饭都不知是吃到那里去了,怎么还是那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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