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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他以为他是谁！”

    方由时冲了去，一把握住那人的槊，喝问：“你说什么，刚才来营的那个人，他姓什么？”

    兵丁艰难地张了张，还没来得及回答，已无声坠地昏迷。

    “殿呢？殿已经发了？”方由时松手，槊“锵啷”一声砸在草地上，四面无人应他，慕容临心了一分，不想他再直面当年的痛苦，只留了几个亲信在这里守着，但现在，帐周围的人显然已被除去。

    “谁？”

    方由时吼了一声，他瞎耳聪，明显觉察有手，但对方递信，没有动杀念，显然是要引他走。能清楚知自己和顾在我过去的人，必然有备而来，纵使是谋，也不得不。

    他往后走，绕到厩，夺了一匹骑上，跟着那不寻常的风声走。

    兵营里的人不少，死了两个，还有值夜的，听见鸣，外一看，吓了个半死：“快，快去禀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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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我来！公羊月，公羊……”晁晨往公羊月背上捶了两拳，喊声未断，他人已摔在地上。公羊月拍拍手，嫌弃地瞅了一。

    四面都是树，黑黢黢不见屋舍，可见是了城，但城外何地，却难分辨。前的剑客臭脸一张，问他等同自讨没趣，晁晨取怀中火折燃瞧瞧，于是双手往地上一撑，就地爬起。

    手往草地上一碰，有些粘腻，送到前一看，哪是夜，分明一掌的鲜血。再垂首瞧一脚，一双靴正踩在血泊之中。

    “还没有死。”公羊月丝毫不见外地顺走他的火折，指着地上蜿蜒的痕迹。

    晁晨不敢往坏想，只瘪瘪问了一句：“这是谁的血？”

    “你当我狗鼻呢，还能分谁的血，要不你放自己的，看看跟他的有何区别？”公羊月忍不住怼上一句，向前快走了两步。晁晨脚程慢，跟不上，他便在前两棵大叶黄杨回，等人开求他，但晁晨偏偏没有，低一脚一脚走。公羊月一个不舒坦，朝树踹了一脚，转失去踪影。

    等公羊月从草堆里扒拉顾在我时，人还剩一气。

    也许是夜半红衣刺，顾在我瞳一缩，回光返照，打起神，指了一个方向，让公羊月带他走。看他满的伤痕，也能想当时的惨象，面对垂死的请求，饶是公羊月，也说不重话，只伸手往他背上一扶，轻功一展，带着人几个起落掠了去。

    晁晨刚刚赶至，留给他的只剩两背影。

    纵使有源源不断的力护住心脉，但顾在我毕竟只是个普通人，伤势过重，又没及时救治，很快生气越来越弱。待飞至一梨树林时，他几乎已攀不住公羊月的肩，差倒翻落地。

    公羊月只得扶着他停。

    “这个地方不好。”公羊月摇，梨字音同离，他半觉不到风落的，满只剩孤坟纸钱横飞。

    顾在我摇：“你还信这些？我觉得好，让我想起了白寺前的梨。”

    公羊月不与快死的人分辩，在他侧半蹲，问：“趁你还能说话，一步预备如何？你打算甚么？”

    顾在我笑了一声，冷冷答：“谁也救不了，救不了……”

    围殴之后，顾在我受打击，始终神黯然，到此时油尽灯枯，两昏，抓了三也没捞住公羊月的袖，甚至他已分不清在侧的人是谁，只如痴呓般呢喃：“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那个时候你等不到人有多绝望，死时恨又有多痛苦，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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