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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主任见杨大夫想明白了，却不放过心生懊丧的杨大夫, 她说：“老杨，你是不是觉得谢逊要二线了, 刘红一届也要给小志腾位置了，你就觉得人俩拿小宇和容容这两主任不能怎么地了，你就可以不必再对他们恭敬了, 是不？”

    罗主任在心底叹气。平时明白的一个人，这怎么才不上班就堕落到老糊涂的行列里了呢！

    杨大夫在罗主任较真的问节节败退，他掩饰：“哪有那事儿。人谢逊和刘红现在给小宇和容容找儿麻烦，现世报也可能的啊。那个，那个谢逊这些年在临床也没少帮过我和小宇, 你放心，我不会有那些不上台面的想法。”

    ——又被自己说着了。

    “你最好是没有。你别忘了谢逊是李的半个老师，他们这些年的关系一直得好的。还有他儿谢苏宝是李带的第一个研究生。还有你别忘了小宇还想憨木仔到神经外科实习、考李的研究生呢。” 罗主任提醒丈夫。

    “英啊，”杨大夫等罗主任来，便把自己刚才的想法合盘端。

    底气充足的歌声从卫生间里飘散来，罗主任的脸上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轻松笑意。要是她父母还活着，要是她父母看到女儿的惬意神态，定然会说：“英啊，我们撺掇你再婚，就是想要这样一个没什么坏心的亮堂男人陪着你，让你的余生也能够不寂寞。”

    *

    “好好。”杨大夫朝罗主任嬉笑脸地抱拳，然后溜了卫生间。他开大凉使劲冲脑袋，不自禁地暗骂自己几声简直是蠢到家了。然后想到这事儿能妥善解决，又兴地哼唱起来。

    想看谢逊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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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这个七十仍腰杆笔直、未见什么老态和疲态的男人，大概他所有的神都在这个上了。

    他思来想去的，决定先跟刘红打招呼——洗脱自己。

    我这是给儿和儿媳妇找麻烦了！

    辈吧。

    罗主任听完以后，心说这人也不是不可救药的。你看，你稍微拨，他就明白一步该什么了。于是她说：“老杨，你这主意好。咱们是得先把自己摘来。你洗澡去吧，我跟刘红说。”

    果然不一贯冷静的罗主任所料，杨大夫的脸上立即闪过一瞬间的不自在，甚至可以说是后悔的绪。

    杨大夫在罗主任去洗澡时，脑海里是翻来覆去地在想妻刚才的话。要说他害怕了，那是不可能的。要说他没一丝后悔的意思，那更是不可能的。

    但她跟着否定自己, 不对，杨卫国就是那喜看闹、有幸灾乐祸秉的人。

    这人哪！

    罗主任词锋犀利, 直指杨大夫心的隐秘。

    艹

    那是稍微动脑袋就能想明白的事儿——不谢逊最后能不能把李扶上院的位置，也不提人家的儿看着就是神经外科的接班人，只看谢逊带的研究生大多留在胃外科、肝胆外科；只看苏颖的学生占据了妇科的半江山。哪怕谢逊二线、夫妻都不返聘，他们夫妻在省院也都是虎去威仍在。

    “怂人都是靠幸灾乐祸获取和提升生活的幸福。”罗主任想起去世的老母亲的话，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叹气。杨卫国这人，可以推着、拽着他在业务上努力，但那些刻在骨里的劣等思想，却是永远没办法从本上清除的。

    杨大夫被妻这么一说, 睛转了几转，终于想到这里面的不妥来。

    唉！

    “没有香没有树，我是一颗无人知的小草。从不寂寞从不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