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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主任拿起座机给刘红打电话。

    刘红也是刚刚散完步回家，听见家里的分机铃响，她便拿起电话。

    “刘书记，我是分罗英。”

    “是罗老师啊。罗老师，你还是叫我刘红好了，叫什么书记啊。有事儿？”刘红对罗主任不是与别人在电话里的虚客气，她这态度还是跟罗主任在医院里时一致。

    而她这声罗老师也不是虚的，因为罗主任不仅给她上过大课，她实习分时，还是她的带教老师，正经带过她两周的实习呢。换言之，刘红和潘志是另一的师同门。

    罗主任便说：“一件小事儿，不过膈应人的。那个我家老杨最近不是不去外面活了嘛，他闲着没事儿就去退休中心玩，听说了这么一件事儿……”

    “嗯嗯，谢谢你啊罗老师，谢谢你提醒我啊。我看那些人都是闲的。其实我和启明是很敬重柴师兄的，那年要不是柴师兄帮忙，启明也来不了省院，我俩还不知要在医大的筒楼里住多久呢。嗯嗯，你放心，启明不在意主任的名，我也绝对不会在柴师兄的返聘设绊。嗯嗯，罗老师，谢谢你相信我。”

    刘红信誓旦旦，师生畅谈甚。

    放电话，刘红心中升起惋惜。她一直遗憾省院对正七十岁一刀切的规定。像罗主任这样的科教授，脑清楚、思维清晰，又好，绝对可以再个十年八年的。唔，这事儿自己得好好斟酌一，再跟谢师兄商量商量，看怎么拿到院务会上讨论个合适的方案，绝不能浪费了罗主任这样专家的才华。

    “罗主任找你有事儿？”霍启明等刘红结束了沉思问。

    “嗯。她跟我说退休中心最近那些风言风语的事儿。杨卫国告诉她的。”刘红有些不耐烦，但她不是对丈夫，而是对省院总是谣言不断的风气。“省院的传统不好，闲着没事儿的人，总是能整令人心烦的勾当。真像那句话‘癞蛤蟆脚背，不咬人膈应人’。”

    霍启明撇嘴，也是一幅不满意省院言蜚语的态度。他听厌烦地说：“我看那些人就是脑里残留的文/革遗毒太多了，没事儿就想看单位领导、单位同志分个派系，非得斗般地叨个你死我活了，他们才能安稳睡觉。”

    “斗哪够他们看的，他们要看的是斗。”刘红如今也就仅敢在家里，跟丈夫说几句刻薄话了。外人面前，她是无懈可击的完书记。

    退休中心的事儿早就有人给她打过小报告了。但这等小事儿，她懒得搭理。这两年卫健委对医院的考项目越来越多，药占比等的箍咒越来越，多少正事都忙不完，哪有空理会这等狗倒灶的扯淡。

    神烦！

    霍博士笑：“你知我那意思。刘红，我跟你说，我和柴师兄在一起工作，这二三十年明里暗里的，我不知捡了多少便宜，我犯不着为个主任的名跟师兄翻脸的。”

    “主任的心费可比副主任多。”刘红跟丈夫开玩笑。“科主任开会都是主任去，副主任要留在科里等传达。”

    “你可拉倒吧。去院里开会那是什么好事啊。”霍博士笑斥妻。“再说那心费的事儿，病理室的工作制度全是柴师兄一手建立起来的，我都白捡了几十年的副主任心费，还想怎么地？！哼哼！君财取之有。我跟柴师兄的谊不是那三瓜两枣能撬动的。”

    刘红看着略有儿傲的丈夫，笑着问追了一句：“启明，要是我想你当病理室的主任呢？你说谢师兄是支持咱倆还是站到柴师兄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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