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夷犹(搞)(2/4)

    别人都没笑。聂安想了想,明白过来:这可能是因为,裴慎曾在洛货真价实地被他主持研发推广的神机弩中过一次。

    荆华:“主帅是三军所系命,如果钧座定要城的话,请至少允许用神机弩营压住阵脚。神机弩程三百步,如果对方有异动,可以立即发箭。”辞气肃穆,是敦请的态度。

    当众人都退后,聂安还留在影里,最后对裴慎开:“至少让我跟去,如果有万一……”

    这场战争,日后留在史书里的,可能只有几行字。而当,数月围城终于解开后,已足以令其中人到恍如隔世。

    “然后爰石问:‘裴将军真的在这里?如果真的在这里,如果真是裴将军要跟我谈,他能不能单独来,让我亲见到?’”

    裴慎随应允,诸将立刻一齐谏阻起来。裴慎待众人都七八糟说完了,才发言:“谢各位金石之言,只是这次理应是我来收场,我意已决,请诸位理解。”

    然后要应付苏毗遣使讲和。苏毗使臣是没番中的的青年汉裔,华语非常利,见了裴慎,笑言:“对裴君想望风采已久了!从前只瞻仰过雕像,现在总算见到真人了。”

    “不会有万一。”裴慎截,随后却没有举论据。现在只有他和裴慎单独相,他盯着裴慎,直到裴慎在他的目光里叹了气。“放心。而且安,我决不愿你为我死,你明白吗?”

    裴慎奇:“雕像?”

    事态发展一如他所料。苏毗得讯,乃与羌人不睦,羌军更加避不战。苏军疾疫渐起,多死,粮饷不继,而虞军始终守。苏毗在会州城蹉跎数月后,营撤兵而去。裴慎遣追击,接连取胜,收复失地。荆华所率骑,在守城时几乎不得战,这会才派上用场。

    裴慎低笑一声:“到时彼我都在一,弩手恐怕不容易准确辨别。我当初建神机弩营,难是为了将来自己吗?”

    裴慎一僵。使臣笑,继续述说给在场诸人:“上国扶风王平盛锡白之时,盛氏与邪勒联军,是裴君单骑车,说动邪勒降服。扶风王认为盛锡白听闻车归附,必然会挟怒攻击,于是不动声,设伏以待。如扶风王所料,双方会盟时,盛军果来,击破车,而后扶风王发动伏兵,大败盛军。扶风王曾对邪勒誓不相侵,若有违背,不得善终;但动手的是盛军,似乎又不算扶风王背誓。”他原本目视爰石,说到最后,目光却投向了裴慎,语气礼貌,神放肆,“远人不通消息,只听说扶风王阁在前年过世,却不知是怎么过世的?是否应誓?”

    “他说还须考虑。我只是要苏毗疑心。”裴慎说,“天气越来越,苏毗军中大概开始现疫病了,粮饷也会跟不上。到时候必然是他们先坐不住。”

    经过许多周折,总算敲定了和谈的条件。使臣临去,忽又侧:“听闻裴君与爰石将军会盟,我还错觉是十年前虞军以车饵敌故事的重演。”

    而战争后续还有一堆事宜。首先是与羌人重新约誓。——从前惯例都羌族习俗走,在誓场缚剑为门,掘地成坑,坑中投一名羌婢,上加荆棘,盖土活埋,立约双方从剑门走一遭,歃血饮酒,而后巫师向天地祝祷:“有违誓者,当如此婢。”

    裴慎对着那个土坑大皱眉:“何必如此?”取了血酒,一饮尽,将杯摔碎在地上,扬声:“若有负约,教我殒阵前。”

    “放消息给苏毗,说白羌已经应允,与我共击苏毗。”

    使臣并未再观察裴慎,只:“裴君天人之姿,自非雕像所能比拟。”

    裴慎顺着使臣视线望去,淡淡一笑:“承蒙挂念。不知我那雕像得如何?”

    “爰石答应了?”有人惊

    次日,聂安攥佩刀,远远望见裴慎只带了十数骑开门而,直至羌军阵前,在林立枪戟前缓缓拉了面甲。随后枪戟分了开来,敌营中有将领驰

    “好啊,跟他说,明天见。”

    “我国女王使人用黄金铸造了裴君的等像,诏国中,无论兵士刺客,但有人能得裴君,当以金像赐之。可惜裴君护卫严密,实在没有手的空当。”说着,望了聂安所在方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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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慎回一望那些写着“剑南行军副元帅权兵尚书裴”、“开府仪同三司光禄大夫莒国公裴”字样的牙大纛,表有些哭笑不得:“裴慎的名号,也值得冒充吗?”

    两方在城谈并不多时,但裴慎返回时,聂安手心已经被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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