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蒋轩(1/4)

    于我而言，大成人或许只是一瞬间的事。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血，火一样鲜红的血在地上慢慢凝固成一滩暗的血块，像宇宙中隐匿的黑，一就走了我全的和希望。就在那天上午，他明明还在我怀里亲承认他也喜我。中午我去打包了他想吃的土豆丝，还买了一块他喜的草莓糕，可是回来却只看到了他被抬上救护车时昏迷不醒的脸。

    他到底还是没有原谅我吧，可是他又说只要过了那天就会接受我的。他肯定早就有了计划，就算是抱着侥幸也好，我还是想知他最后笑着对我挥手的时候，心里会在想着什么。

    不过我大概永远也不会知了。

    “哥哥，我饿了。”

    他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我脚边的地毯上，上倚着我的膝盖，两只睛地望着我。

    我把他抱起来，却看到了他光的两只脚在半空晃。他又把袜脱掉了。

    我用手捂着他的脚，还好不是冷的。现在了秋，看着温度一天比一天低，他总是光脚在地上跑来跑去，要是冒了就不好了。

    “生生，你的袜呢？”

    他坐在我上歪着想了一会，才慢吞吞地说：“不知。”

    我去重新拿了双袜给他穿上，摸了摸他的手也不冷，这才起带他去洗手吃饭。他的胃不好，每次只能吃一，但又饿不得，我便让阿姨在家里一直准备着稀饭，也能好好养养他的胃。

    他现在还没学会用筷，什么小菜都只能用勺去舀。阿姨说我小时候也是这样，总不会用筷，要我着他不准用勺这样才能学得快。可我却不舍得这样，我曾经迫过他很多次，现在我只想好好对他，不会用筷就不会吧，我不想让他不开心。

    今天的小鱼好像大了些，他抓着勺总是舀不起来，只能“哥哥，哥哥”地叫我帮忙。我后来也知他曾经在我怀里那样可怜地叫着的“哥哥”并不是我，可我却仍然心安理得地霸占了这个称呼。在他经历过八年漫的沉睡，终于醒过来，惊慌又迷茫地睁着问边的我是谁的时候，我意识地就回答：“我是蒋轩，是你的哥哥。”

    那之前听医生说他有几率能醒过来，我便就一直等啊等啊，等到爸妈都觉得我怔了，等到他们人生中第一次骂我打我，等到他们最后终于让步，他始终还是沉睡着。我后来读的本市的大学，这样每天都能去医院看他，同他说话，给他肌。有时候我觉得他就像是童话里的睡人，可是我亲了他那么多次，他却一直没有醒过来，大概是因为他还在生我的气吧，等到他什么时候气消了，他就会睁开睛看着我。

    这八年的时间我不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每天都看着他躺在病床上闭着睛毫无生气的样，说的话也永远得不到回应，到最后我觉得自己可能都已经疯掉了。可他到底还是舍不得我，他到底还是醒了过来，即使什么都记不得了，即使大脑受了损伤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可他终于是醒了过来，我的生生他最终还是回到了我的边。

    家里的金在天稍晚的时候就躁动个不停，又咬着牵引绳放在了我的手边，蹲在地上疯狂摇着尾，抬一看果然到了遛狗的时间。

    “哥哥，大黄想去玩。”

    一人一狗睛都直溜溜的望着我，就差直接站到门去了。阿姨过来例行嘱咐了两句注意安全，又给了他一小包家里烤的饼路上吃。我给金好牵引绳，又给他仔细穿好衣服和鞋，好好牵着他的手门遛狗去。大黄是只特别聪明的狗，门再激动也只是拼命摇着尾，仍耐着随着我们的步慢慢走。生生睡了太久，浑没有力气，先前走了半截路就走不了了，如今慢慢也恢复了不少，不需要我再背着他回来，自己也能走完回程了。

    现在虽然到了秋天，但门的月季还开着，生生好像很喜，但是又不让摘来在瓶里，只是在每次门的时候都会摸摸上面开着的。

    “很喜这个吗，小心上面的刺，别扎着手，明年天我们让阿姨再一好不好，把这两边都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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