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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察到周失了钳制,男人顾不得去看伤势,捂着腕就跑,边跑还边回看,貌似怕后者追上来的。
不过观亭月没那个兴趣穷追猛打,目光只在他背影上跟了一阵,继而翻条帕来手。
如今的生意果然是一日比一日萧条了,上门的除了只看不买的垂髫小儿,就尽剩这渣滓。
朝渐升,正是用早饭的好时辰,汤面铺渐次摆开招牌,欣欣向荣地迎来送往,纵然她的杂货摊仅隔一步之远,却仍旧无人问津。
果然是师不利,迎碰了个晦气。
永宁的汤是一大特,外地来的客商大多会来此尝尝鲜,以饱福。
观亭月整理好被那男人翻的货品,便瞧见一支中原商队停车在附近,为首者正同卖玉石的山讨价还价。
“你们这儿商路都不好走了,价喊那么,何必呢?”
“商路不好归商路,买卖归买卖,小老儿赚血汗钱不容易,真不能再少啦。”
“看你说的,谁赚的不是血汗钱哪……”
因为官上频频事,使得近来的价跟着涨船,故而即便耸人听闻的传言满城沸腾,仍有不少商贾前仆后继,舍生忘死地跑买卖。
毕竟只要成一笔,那便是成倍的暴利,歇上一年半载都不成问题,着实令人动心。
说到底失踪的终归是少数,生意人么,图的就是富贵险中求。
观亭月在锅炉蒸腾的气前若有所思地站着,待得午时刚至,她忽然将一桌的零碎打包一捆,收了摊。
十字街后巷的墙被各油烟熏得发了黄,她拎着包袱,在那告示看了片刻。
官府的行文照例乏善可陈,只是让城中百姓近来少门活动,若要前往郊外,则最好结伴而行云云——这永宁知府的对策倒是和汤面老板娘不谋而合,可见而今世什么货都能当官了。
连人带车人间蒸发……
真的有那么玄乎?
她抱怀思索,抬眸在酒肆旁一番环视,最后朝邸店的方向而去。
商队的领举着玉石于光观其纹路,冷不防从通透的碧玉间看到个人脸来,吓了好大一。
“姑娘。”他上打量,“请问,你有何贵?”
观亭月瞧了车,“你们是要去南城?”
“我们西南到云滇货,不过也确实要经过南城。”领队说完,了些许打趣的意味,“怎么?你也想去茶买卖?”
她不置可否:“我有些东西急需手,不知能否借贵商队的东风,送我一程?”
说着摊开掌心,将银钱奉上。
领队瞥到她手里沉甸甸的包裹。
最近不是没有铁之人想跑山捞油,人嘛,要么穷死,要么横死,左右都是个死,还什么山匪野鬼呢。
他倒也颇为大方地把钱收:“行,没问题——不过我有言在先,只送到南城,若想回永宁,可就要姑娘自己再找门路了。”
观亭月并无异议,反而琢磨起他这一行人,语气多有怀疑:“山九曲十八弯,素来多迷阵,又闹山贼,你们打算怎么过去?”
“姑娘不必担心。”领队有成竹地保证,“我们已在城中寻得一位资历丰富的老向导,届时绕路而走,绝对万无一失——就是费些时辰。”
她听了垂眸不着痕迹地一琢磨,貌似安心地抬笑:“那自然最好。”
*
商队未曾久留,发时间在午后,据说是为了赶在天黑前到达最近的客栈投宿。
两架太平车拖着四五匹途跋涉的灰,井然有序地了城门,人与货都不少,显得队伍声势不小,浩浩的。
领队和向导在辕上驾车,观亭月则同其余随行者一块儿坐在车。
里面颇为宽敞,挤一挤能装七八人,同行的有生意的商贩,也有与她一样顺路搭车的普通百姓。
大家互不相扰地各忙各,偶尔也礼节地讲上几句寒暄话。
“这些盗匪让车钱都涨了五倍不止,一个来回半月的米粮了!”
有人宽:“钱财还是次要,能安安稳稳到南边就算不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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