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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山当机立断，“不能再让百姓随便城了，官府得尽快贴告示，最好是待在家中。另外，想法联系上周边的村镇，叫别的镇民这段时日也莫要上怀恩城来。”

    “事倒不难办，只不知现封城，得持续多久呢？”李员外替满城的老老少少担忧，“大家都有生计要忙，总不能一直关在房里。”

    “放心，雾会散的。”观亭月宽，“届时再两场雨，想必便无大碍了。”

    见她如此有把握，李宣文松了一气，礼数周全地打躬，“有您这句话，老朽实在安心许多。”

    “我这就着人照二位的吩咐去通知官府。”

    观亭月。

    尽诸事井然有序，然而不明白为什么，她心却依旧像鲠着何似的，并不松快。

    回想起方才在看过的那一——那雾笼罩环绕的觉，让她到极其地不舒服。

    仿佛围聚着城墙淌的瘴气，是要将里面的人全困死其中，不留生路。

    李宣文明显在当地官衙里说话很有分量，不消片刻，知县便依言应对起来，张贴告示、沿街敲锣示警，走家串地告知民众闭门不。

    短短半日光景，这小城就陡然变得万籁俱静，加上挥之不去的雾瘴，竟有些死城的意味。

    观亭月和燕山站在医馆外，看捕快与守城卫们，众人都在面上蒙了片布罩住鼻，以免过多的毒瘴。

    几个学徒将熬好的汤药喂病者嘴里，城中的资倒是不缺，但几番治疗来，况却不见好转，反而有些越演越烈。

    在案桌上研制方的大夫额的汗了一遍又一遍，连翻书的手都可见地在发抖。

    观亭月旁观半晌，终于开问他：“医生，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

    大夫尚未言语已先抹了把急来的汗珠，“实不相瞒，若这病真如将军所言是瘴气，那在……确实是没医过瘴毒，但照医书上的方药，却又毫无起。”

    “我说瘴气也不过是一猜测，你只凭你自己的本事来治就好。”

    对方听完苦笑，“在才疏学浅，更辨不是什么病了……只瞧着像某毒。”

    “但毒这东西是最难解的，天底有千万毒便有千万解药，假如时日充足慢慢专研，倒是可以寻到解毒之法，可就怕病人等不起啊。”

    毒药解药之间的利害关系，观亭月在此之前在江那件事上已经会过一次，自然知晓其中的复杂琐碎。

    “慢慢来吧。”燕山忽然声，“你急也不是办法。除了让自己愈发焦虑，没一用。”

    大夫连连称是。

    门外几个兵卒用简易的翻折床前后抬了两三个人，风风火火地来，中一个劲儿地低声念惨。

    “我瞧着这雾瘴来势汹汹，恐怕不那么好治。

    “才发病多久啊？刚听闻已经有人没撑住气，拖走给埋了。”

    另一个吃惊；“真的假的？”

    观亭月的目光一直追着这几人走医馆，良久也未曾收回。燕山在旁瞥到她的表——虽不算凝重，但眉微锁，却有几分不言而喻的担忧。

    到她这个年纪，已经知什么叫喜怒不形于了，不是兴还是忧虑，绪轻易不会上脸。

    就在此刻，前面搀扶伤者的人群里忽然现了两个熟面孔，观亭月蓦地往前迈一步。

    “大夫，大夫！”那人先是在叫大夫，而后看见她，才抹了把鼻，“大小……”

    来者一轻甲军装，嘴发青，正是昨日找她喝酒的观家军旧。

    观亭月的视线慌忙落到一侧昏睡不醒的青年人上，如果没记错，他应是唤作“大仓”。

    负责城门驻守的校尉正跟其后。

    观亭月问：“他怎么样？”

    士卒比她大不了几岁，瞧着有些稚，只这么一瞬，圈竟红了，“仓哥刚才还在哼哼，现在已经没听见声响了……”

    “你们去了哪里？城外吗？”

    他，“我们本要去集镇上传信的，刚城没多久，就发现郊外倒着好些准备城的村民。仓哥想救他们，谁知这毒瘴实在厉害，才多走几步，人很快便神志不清。”

    年轻的士卒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大武哥见状，跑去扶仓哥，结果也跟着倒了——大家一个接着一个，全栽在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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