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5(2/2)
既然这样,今夜的新帝寿辰,替万民祈福就有极大的文章可以。
燕山赶在酉正二刻前换好朝服到大殿之外候着。
有说祈福后上酒楼喝两杯的,有说明天御宴的饭菜味欠佳的,还有一帮讨论京郊地价格的闲人。
观亭月一手扶着墙,只好让心绪先冷静平复来。
老太监勤勤恳恳地伴在承绪的左右,是看着小皇大的,这一手复辟大计他也有份,还占了相当大的分量——早些年他在耳畔撺掇着了不少风。
“侯爷好像心神不宁啊?”后者一脸关怀,“见你后便总是张望墙外,可是家里有什么要事么?”
这个去很少有人知晓,但若是他的话……未必不清楚。
比方说……不亮天灯?或是天灯半途起火,中途坠落,都能成为一个忌讳。更甚者,还可以在皇帝往前明镜台的路上引发……
“公,夜风凉,仔细着莫要受了寒。”
观亭月环顾了一,纵几个借力,轻松攀至一棵树梢,举目扫视着京城的格局。
城墙角落还能听见鼎沸的人语声,只是离得尚远,不甚明晰。
态臃的中年人抖开一袭大氅,在少年肩上,开时音腔却尖哑得怪异,好似生锈的铁挲后的声响。
她调匀呼,闭上双目,试图把自己代到承绪的位置上去。
“多谢卫大叔。”
离祈福之最近的地方,还要视线佳,容易匿藏,适合被发现后,最快逃跑的……
百姓由官府安排,早早上灯笼,许多开在偏僻的店铺提前打烊,争相到御街等着迎圣上的辇驾,用以助兴的茶楼酒肆有乐师奏起弦,丝竹喧空,业繁华。
东直门居贤坊。
“公不必担心,一切行得很顺利。”
也不晓得观亭月那边现在怎么样。
她的视线晃悠一圈,随即蓦地定在东北方。
那里曾经是旧都的瓮城所在,因为遭受过损坏一直未能修复,大绥京后约莫是搁置着。
他无暇回眸,“那人怎么说?”
“我昨日不曾睡好,大概有些心不在焉……多谢王大人关心。”燕山搪。
他叫对方“卫大叔”,但此人其实算不上他的哪位叔叔。这是曾经在破庙找到他,并陪他南躲藏的禁太监,全名“卫兼”,如今年过五旬了。
确实可以说是家里的事。
月光与灯光照不到的仄夹角间,几个人影窸窸窣窣攒动。
卫兼低声答:“他方才已传信——圣驾戌时,沿途皆计划好了万全准备。”
“定远侯爷。”旁的阁大臣冲他有礼地作揖。
说完又再往御街的方向投去一。
整个京师的空气都是沸腾的,因为这一夜,全城万民将有幸目睹天圣颜。
日暮渐沉,街上的人声喧嚣嘈杂起来,酒店阁的灯打在观亭月的额角,清晰地照她那一薄汗。
落满黄昏的京城是独属于人间红尘的,夏后星月来得晚,满城都陷在将夜未夜的期待里,浮起一躁动。
承绪的目标若是明镜台的话,那么这四周——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承绪当然是没有找到的,他得像条泥鳅,单单要凭她在各大胡同里瞎撞,压是在浪费时间。
*
假如她是前朝遗孤,要向旁人证明复兴旧国指日可待,首先肯定是得为大奕造势,得使臣民们认为郑氏的江山名不正言不顺,以此获得言上的支持。
承绪连睛也未眨,定定地注视前面的动静,任凭他给自己系上衣带,片晌才“嗯”一声。
燕山满心都是观亭月的事,草草向他回了一句,“王大人。”
戌正一刻,日终于埋土里,湛蓝的天悬着一寡淡的弦月,周遭犹有余晖。
他不由暗自苦笑,只不过比这个更加麻烦就是了。
二品以上的朝官站了一溜,今日良辰佳节,氛围不错,众人趁着还未到时辰,一言一语地唠起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