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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绪:“我……”
他刚刚张,视线中一暗光清啸而来,过观亭月鬓边的发饰,在他的左脸上一条淡淡的血痕,噌然没背后。
承绪的双目还惊愕的睁着,血珠已顺着伤渗,迅速落。
观亭月角蓦地一压,猝然转,银亮的鞭抡成满月,像湖面大片的涟漪,波澜漾“叮叮当当”便弹开了四面来的无数箭矢暗。
就在这时,周围的墙、房舍之上接连冒举着火把的官兵,把他二人围在其间,瓮中捉鳖似的挡住了一切生路。
她戒备地仰望左右,而承绪的睛却只死死地盯着北面城墙上的一个人。
“大奕遗孤就在此。”着甲胄的武将面不改地拎着尚未鞘的剑,剑尖直指着他的颅,“想不到,这反贼还有别的帮手。”
卓芦冷声:“给我一并拿!”
第101章 以后,她就是你的了。……
承绪第一次接卓芦时是在去永宁城之前, 他大概认了卫老太监,而猜到了自己的份。
那会儿他依旧是城门卫的统领,在城盘查时盯着他俩看了很久, 久到承绪险些以为对方要令截人了。
但最后卓芦却并未多言, 照常放他们通行。
而此后没几日,他不知是寻得何等门路, 居然亲自找了上来,泪婆娑地对他三跪九叩,大倒苦,坦言跟在郑重实边的艰难与不如意, 字里行间都是对故国的思念。
承绪当然不会以为此人是真的对大奕忠心耿耿,可重回京城的这些天,他着实探听到,向郑重实投诚的老官员们在新王朝混得并不怎么称心。再有卓芦的一番言语, 便觉得, 大奕旧臣的这心态未必不能为自己所用。
既然郑氏江山不是铁板一块,那么他不妨从中逐个击破。
对于卓芦的试探和观亭月的时间同样久, 至今已有三年之,所以他才敢信心十足地放戒备。
假如他当真心怀不轨, 为何一定要蛰伏这么久?
直接把自己抓去给郑重实邀功,不好吗?
为什么……
观亭月手腕一卷,银鞭被收袖, 她整个人背对着承绪, 侧脸只一廓。
“原来是城门卫替你遮掩耳目,难怪能在京城里凭空消失,连李邺都束手无策。”
后的少年无动于衷地立在那儿,褪去了血的面颊无端有几分苍白。
她站稳了盘, 目光远地望向墙上的一排兵。
“与其在你羽翼未丰之时将你擒获,倒不如等你真正搞动静来,闹得越大,闹得越轰动,他抓你才越有价值,才显得他劳苦功——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的。”
“现在,明白了吗?”
有那么一刻,承绪的心忽然到很茫然。
他视线转向左侧,巷有他重金豢养的刀客,此时正与官兵们厮杀缠斗,打得一片刀光剑影;再转向右侧,难以视的暗,地面似乎躺着几影,不知是不是他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而卓芦还在不远喊着“缉拿大奕反贼”,生怕旁人不知此地有前朝皇嗣。
“如今,已不是属于我们的那个时代了……”
他听到这一句话里复杂的,怔忡地抬起,但观亭月的神遮在被风不住的发丝,只偶尔闪过几令他略觉刺痛的目光。
“没有任何人拥护的王朝,真的是你的故乡吗?”
她轻声问。
这是承绪一回从旁人的嘴里听见“故乡”这个说辞,他底静得仿佛一潭死。
但卓芦却没有给他发呆的机会,两侧的□□手再度搭上箭矢,数十寒芒如星赶月,齐齐向胡同里的两个人。
他看到观亭月的形一动,密密麻麻围绕在自己周遭的暗箭掀翻了大半,而她气息不,势未减,掌心上有什么蓦地闪烁不定。
“……”
他伸手去,却堪堪只来得及吐半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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