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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臂弯拖着盒,得此许可才推开门扉。
燕山不着痕迹地在旁扶住她的手,隐晦地摁了摁。
白上青千挑万选,给她置办的是条织锦裙,说来不怎么奢华,也并非绫罗绸缎,多只比荆钗布裙好上一,但瞧着确实有神。
“没有没有。”白状元连忙摆手,怕她多虑,“这怎么叫麻烦。”
“没关系,这里很好……”观亭月握着竹筷,犹豫了一,诚恳,“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怎么突然想要见我?”结合对方刚才那句“吃顿饱饭”,观亭月不得不揣测自己是不是行将“上路”了。
步顺天府官衙,门前是皇城接人用的黑漆车,观亭月以为来的会是的太监,不承想居然是燕山。
他是徒步跟在车旁的,观亭月不时能透过掀起的帘幔瞥见一影。
等了门,车换成了小轿,四周渐渐冷清,燕山突然压低了嗓音开。
一顿饭才吃了个开,院外就有差役来报,说里的人到了,车正停在官衙之外。
车一路吱呀吱呀地驶向禁,御街上遇到有不少还未换官袍的大臣,或骑匹,或步行,优哉游哉地言语。大概都是才从正殿来,偶尔碰见燕山,会寒暄两句,但因看旁边的车驾形制,也不敢多问什么。
“来,你先趁吃,好歹填饱肚。”
观亭月:“……你有心了。”
“谁一辈不遇上几件塌天塌地的大事呢?咱们当朋友的,不就是这个时候派上用场的吗?”
“是啊。”白上青起来,“圣上要见你。”
她就着白饭吃了两菜,不胡思想是不可能的。
观亭月独自坐在桌边,屋卷帘放,暗沉沉的,像黄昏的光景。
很快里面便传来一个温和清冷的嗓音:“请。”
后者一本正经的解释,“你是前朝名将之后,祖上的气节都是载汗青,青史留名的,所以气势上不能输。可面圣最重要的是要给陛留好的印象,过于致富贵了不行,寒酸落魄了也不行,我看来看去,这最你。不卑不亢,分寸恰当。”
传话的太监可以不许人吃饭,但一定会准许其洗漱打扮,以免有碍观瞻,冲撞圣驾,想想还真是矛盾。
很少见,他穿着一藏青朝服,发冠束,革带玉佩无一不规整,就连神也比往常更为端庄肃穆。
她闻言奇怪:“廷召见?我吗?”
说完便朝观亭月无奈地耸耸肩,“廷召见就是这样,得急,让走就得立动。”
“饿了吧?”后者把饭从其中一一端,“难为你了,如今上还在调查,不知几时能有结果,恐怕要委屈你在这里等上几日。”
她从今晨寅时起就一直待在此没有去,说到底自己也算半个疑犯,能不必被关牢狱之中已算是借了白上青这个新任府尹的人。
御林军到场不久,她就被府衙的人带走了。至今除了白上青没有与任何人见面,也不知晓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况怎样。
白上青虽看似好说话,可言语间多少对她有所保留……毕竟是朝廷命官,他在某些方面是很讲原则的。
一时担心着官府查到了多少,一时担心家里的几个哥哥,一时又担心燕山……
午时,顺天府官衙的厢房中。
“陛其实昨晚就有这个打算,只不过碍于祭天祈福的仪式尚未结束,不好耽误行程。看现在这时辰,多半是正殿里的朝会刚散——你等会儿,我让人找适合你的衣裳来。”
“论武功我不如你,官场上的弯弯绕在倒是在行。”白上青不以为意地自嘲,“记住,你现在的定位是一个继承父志,心向黎民的忠义之士,更在意的是苍生百姓,而并非大奕存亡。明白了吗?”
“这么早?”他盛汤的手僵在半空,忍不住叹气,“真是连吃个饱饭的机会也不给啊。”
她于是不好多问什么,只与之简单地换了一视线,踩上车辕。
白上青站在门外,甚是礼貌地轻叩两声。
他倒是很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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