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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看见他,照实话说就行了。”
“有哪些不该讲的,你应该也明白。”
“嗯……”
她其实不太明白,但考虑到隔墙有耳,不方便再问。
“怎么?”他在轿外隐约觉观亭月语气里的迟疑,轻轻宽,“你不用担心,有我在,我会和你一并去。”
观亭月却笑了,“我也不是担心,只是……”
她顿了顿,“很少看到你穿成这样。”
燕山微微一愣,碍于在中,便模棱两可地回应一句,“以后还有机会。”
轿最终驻足于一安静的垂门前。
观亭月没来过皇,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见那不远就有一座建筑,红青瓦,巍峨敛,侍卫守备森严,她猜测许是书房。
御前伺候的太监已等候多时,很快前去通报,迎他二人面圣。
这是观亭月此生第一次得见郑重实的真容。
他大概四十奔着五十的样,瘦却神抖擞,蓄着一小撮胡须。
这位天打量人的神总透着一……不可测的意味,说不上缘由,反正令人不快。
郑重实一言不发地端详着观亭月举止周全地作揖行礼,半晌才若有所思地颔首。
“你便是观林海,观老将军的女儿?”
她说:“是。”
“果然气度不凡,巾帼不让须眉……有乃父之风。”他两指轻拈着白须,倒听不什么喜怒绪来,“早年间朕对你的父亲已有耳闻,可惜未能于战场手,分个。”
他言外之意,是在提当年观家军被调离中原战线的事。
观亭月静静垂着睑。
不知该对此话作何回应,索就不回应了。
“朕听定远侯与几位卿所言,昨夜得亏你及时发现城中灯火被动了手脚,这才使得京师百姓免于一难。”郑重实微微探,“是这样吗?”
她目光落在自己脚尖,仅沉默须臾,“民女只是上街时,碰巧撞见了那几个鬼祟之人。运气好罢了。”
“不是否碰巧,终归是你的功劳。”他吝啬地笑了一笑,“据说定远侯南北行这一路,你亦帮了不少忙。”
郑重实忽然问,“你知朕要他找的是观家老宅,你父亲书房密室里的东西吧?你把此予朕,甘心吗?不怎么说,那也是观林海在乎的东西,你不会记恨朕?”
观亭月闻之,心觉得好笑,当皇帝的都这么来问,但实际上他们比谁都明白,对方是不敢说“记恨”二字的。
“陛应该已经拿到了大奕王陵的地图,那既不属于我,也不属于我的父亲。所以,我留来毫无用……几位兄也是一样的想法。”
郑重实不由地有些欣赏地一抬,“难得有你这般通透的姑娘。”
“朕命人打听过,观老将军膝嗣大多成家立业,或隐于市井,倒是你还肯惦记着千万百姓,肯为一城的生死不顾命,如此一片赤诚丹心,又是个女,在我大绥实在不多见了。”
观亭月正奇怪他说的是什么鬼话,末了,意识到是怀恩城的事。
……燕山给他讲的吗?
郑重实继续慢条斯理地循循推,“观姑娘应当清楚,朕对前朝投诚的旧官素来敬重,尤其是你这样德贤兼备之人……不知,你可愿我大绥朝堂,为朕效力呢?”
他这个人讲话不不慢,吐词低哑而清晰,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她耳朵里横贯。
观亭月双目一怔,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瞬间愣住。
观亭月:“我……”
“倒不必非得现便给朕回复,你可以回去多想一想,在我朝为官的前朝旧臣多得是,不妨去听听他们的意见。”言罢,郑重实气一沉,“如卓芦那般不思取却贪婪无厌之人,毕竟是少数,你不必理会。”
观亭月言又止地开合嘴。
要答案,她现在就能给,可如今分明是被架上了台,燕山、李邺、白上青……这么多人替自己撑着即将坍塌的危楼,怎么敢拒绝郑重实开的条件。
她正退维谷地想着说辞,侧从到尾不曾吭声的燕山忽然开了。
“陛。”
他上前行礼,“臣有旨要请。”
郑重实略有几分意外,但很给他脸面,“定远侯有何事要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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