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3)

    “但艺术的记录未必是忠实的……您听过斯宾洛与路西法的故事吗？”

    “那是什么？”

    “斯宾洛是个画师，他为教堂作的画是关于天使与恶的战争，其中路西法总是被画成丑陋的怪兽。有一夜，路西法托梦问他：为什么污蔑我的容貌，难你没听过我曾是天堂最的天使？斯宾洛说：我清楚您的貌，但我画的不是您的肖像，而是我将死的灵魂。梦醒后不久，斯宾洛就去世了。”

    公爵若有所思地转着手里的酒杯，“……是个好故事。”

    “我师傅给我讲的。他说肖像也是画师的灵魂。就像其他画师为您作的像，都是您的样，但也有各自都有不同的。”

    “这么说，那些都不是我。只有我自己学画，才能画我的灵魂了。”

    “这倒也……”

    公爵坐起，双脚从菲利普怀中走，留一瞬间诡谲的遗憾。

    “以后找个时间请你师傅教我作画吧，你可以我练习的模特。你过模特吗？”

    不知为什么，公爵的目光断开对视，往扫了一扫。

    “呃，我和画坊的同学们是有互相过模特……”

    “那就说定了。”

    公爵饮尽余酒，脸上有红但中没有醉意，光仍然锐利、令人敬畏。

    “我要回房睡了。你也回去吧。”他说着站起来。

    菲利普躬送行，又想起自己试图开解的问题好像完全没解开。

    “等等，殿，关于那个拒绝您的人……？”

    公爵回过，金发甩向一边，“我不会向任何人乞求怜，如果他自己不肯醒悟，就别想再得到我的邀请。”

    “您得对！”菲利普赞同，虽不知那个不开的人拒绝了什么，友谊或是官职……？“也请您不要为这事牵挂了，他不值得您的好意。”

    公爵留一串嘲讽似的笑声，摇走开，金的晨袍摆在后飘动。

    菲利普久久望着公爵离去的方向，直到米沙来理炉火，并赶他离开。

    楼回到自己床上，他还是毫无倦意。不可思议，世界上竟然有兰柯大公这样奇妙的人。

    像女一样惜容貌，也有女一样猜不透的细心思；说起家业和国事，又很有男人气概。手脚修、洁白，清晰的骨节又觉很有力。他着军帽的样没有一柔弱，而发披散的样，说是女也可信……

    假如生为女，那就是公主吧……安东妮亚公主……兰柯公主？……到底该怎么称呼也不清楚……

    应该会嫁给一位门第相当的贵族继承人吧……？米兰公爵不行，看起来太轻浮，不可靠……不过，大可靠的领主，会不会很冷酷？会在新婚夜善待她吗？会耐心教她夫妻之间的事，还是剥掉她的睡裙、暴地占领她……？

    新婚丈夫从背后使用他……不，她……白瓷一样的丰会留男人的指印吗……

    菲利普胡想着，为这不存在的场景到悲哀，里的东西却指天翘起了。

    真是的，都怪今晚说了那些关于结婚的事。只能拜托右手兄劳动一了……

    又一早起来，菲利普向师傅报告了公爵的新提议，被师傅训了一通，说他生事端。

    菲利普却很期待，他兴冲冲等待着，可一连过了几天也不见公爵来学画，也没传来别的吩咐。城堡里好像少了许多人，不见小茨来玩，就连米沙也没了人影。

    他终于耐不住好奇，向那个名叫希里尔的小仆人打听：“殿他门了吗？连着几天都没面……？”

    希里尔用“你竟不知”的语气答：

    “是啊。选帝侯过世了，殿带着小爵爷去慕尼黑吊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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