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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里比外的夜晚更暗,月光经过窗纸的过滤显黯淡的青灰,怜江月只能依稀辨大殿里供奉着一尊木神像,神像脚放着一张的供桌,那桌上摆着两支塑料红蜡烛和一些鲜瓜果。神像左右两边的墙上张贴着数码打印来的传说故事,他看到了些“伏羲”,“八卦”,“结网”,“造福百姓”之类的字

    可千百岁并不是要带怜江月来看这造福百姓的伏羲的,他径直绕到了伏羲像背后,招呼怜江月过去,说着:“你来看。”

    怜江月就过去了。他一看,那伏羲像背后原来还有一尊雕像,全漆黑,因着光线稀薄,像前又没有供奉牌位。他看不清,也不知这是哪位大罗神仙。千百岁说:“你摸摸它。”

    怜江月伸手一摸,这雕像是冷的,细腻平,但手掌心贴着它稍久一些,隐约有一量从雕像传来。他缩回了手,一摸自己的右手,又比对着雕像和他的右手在昏暗中显现的光泽,诧异地看向千百岁:“它和我的右手……”

    千百岁:“先前我看你和那个人一顿打斗,他总提你的右手,我就留意着看了看,总觉在哪里见过同样的东西。”

    怜江月仰起,追着那黯淡的光线,想将那雕像看得更清楚些:“这雕的是什么?”

    千百岁将大殿的后门打开了,月光泼洒来,雕像的脸膛忽而是无比的清晰。

    怜江月脱:“怜吾憎。”

    他总以为他记不得怜吾憎年轻时的样了,但此刻他才发现——或许是他的记忆欺瞒了他,或许是因为二十五年的分别在他脑海中形成了一层厚厚的雾,模糊了怜吾憎的样貌——他记得这个年轻的养父。他记得他从草间飞过来,带给他一只小猫,记得他抱着他去摘树梢的一颗柿,他记得他让他骑在肩上去够天上的云,去抓掠过的风。他记得他坐在一只小船上和他说:“你也没个名字,今天的月这么,这江这么,你随我姓,那就叫你怜江月吧。”

    他还说:“从今往后,我们两个就都不是没有亲人的人了,我们在世上就有了照应,有了陪伴了,这是很难得的缘分。”

    两行泪从怜江月脸上淌。他脸,竟不知为何要哭,竟不知他在哭些什么。他就觉得空落落的,心中既没有了仇恨,也不再觉得此前的人生有什么遗憾,对未来的生活更是失去了兴趣,世间万好像都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他的一阵空虚,不停咳嗽了起来。

    千百岁这时轻轻拍着他的背,低着声音问了声:“你认识这个人?”

    他说:“这是包万象捐给庙里的酒神像。”

    怜江月缓了过来,问:“这像是谁雕的?雕像用的这黑石是哪里找来的?这是石吧?”

    千百岁娓娓来:“包万象说,有一天一个哑和尚来到了他家里,带着这样一块石,他也不知和尚从哪里搬来的,这石这么沉,那和尚看上去弱不经风,和尚就在地上写字,问他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包万象说,这个人找到了能让他喝醉的酒,喝了十天十夜,醉了十天十夜就走了。和尚听了,就要走。包万象喊住他,问他,这石像怎么办?和尚就在地上写,它杀伐已了,就留在此地吧。写完字,一阵风过来,字不见了,那和尚也不见了。”

    这和尚莫非是了却和尚?他曾经来泯市找怜吾憎?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八四还是八五年的事吧,我那时候恰在外地,也是前几年回来后,来庙里探望,听别人说的。”

    怜江月再度仰望那雕像,雕像约有两三米,大概和了却寺里树立着的那些佛塔差不多。雕像上的人一布衣,呈站姿,腰间挂着葫芦,后背着剑,面容是个剑眉星目的俊朗相。他的中有朝气,嘴角着笑,虽只是一尊不会动的石像,却像随时便能仗剑离开,去世间闯。肆意潇洒之姿活灵活现。

    怜江月:“这是我爸爸,我离开他二十五年,再见他时他已近垂垂老矣,没几天就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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