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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雨幕连成一片，路灯昏黄的光本穿不透，林清担忧地看向二堂的方向：“妈带伞了吗？”

    程菲菲说：“肯定带了，最近天天雨，妈妈每天都带着伞呢。”

    林清愣住，心随着妹妹的话沉去。

    她记起了更多。

    九八年的夏天是伴随着雨、洪和无数人的泪度过的。

    林清打开电视机，家里的电视机还是她小时候买的黑白电视。现在制药厂家属院家家都换上了彩电视，只有林清家依旧是黑白的。

    电视没有遥控，林清蹲在电视机前，着机上的钮换台。

    一共只有十来个频，林清很快就换到了中央一，正在播放的新闻联播主持人还是李.瑞.英和罗京，林清果然看到了洪的消息。

    九八年的洪很大，不过制药厂家属院的人们一直都当遥远的新闻来看，叹几句可怜、参与一捐款，却没有一个人将远方的消息和自己联系起来。

    虽然这个夏天的雨确实比往年都多，但是华北平原的人们实在对洪毫无概念。

    他们生活的城市远离江河，没有湖泊，所谓护城河只是一条人工凿来的小沟，洪能从何来呢？

    没有人想到小沟竟然在夜里漫金山，把制药厂家属院里一楼的房全都淹了。

    林清家恰恰住在一楼。

    床、沙发、衣柜、电视机全都泡坏了，至于书籍、衣服之类就更不必说了。

    不止制药厂家属院，半个城市都如此。林清的姥姥家、舅舅家和小姨家都住平房，家家都损失惨重。

    如果没有这场洪，也不至于这么多家都凑不齐林清的学费，林秀英还要去找程立群。

    只能说差错，林清上辈的运气实在太坏。

    林秀英班回家，即使打着伞衣服也了大半。她脱掉衣服泡盆里，走卧室后吓了一。

    林清正踩着椅踮着脚尖，不知往大衣柜上放什么呢。

    “你藏什么呢？”

    林清转过，手里拿着用塑料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录取通知书和存折，朝着林秀英晃了晃。

    “我怕雨把家里淹了，把重要的东西都放。”

    林秀英：“……啊？”

    林清继续说，“妈，你给舅舅家和小姨家也都打个电话，让他们把重要的值钱的东西放。”

    林秀英：“……啊？”

    第3章 生意   满满当当的一大盒币和纸币……

    林秀英觉得林清莫名其妙：“想什么呢，咱们这里怎么会淹啊？”

    “你是不是新闻看太多了？放心吧，咱们这里没江没河的，淹不了。”

    “我活了三十九年，从来没见咱们这里淹过。别说我了，你姥姥今年六十一了也没见过啊。”

    是啊，人人都是这么想的，上辈林清也是这么想的，然而一夜之间所有的一楼都被淹了，家家电全都泡坏了。

    唯一的安是没有人员伤亡，她们比那些在洪中家破人亡的人们要幸运得多。

    不过损失当然是越少越好，林秀英不肯打电话，林清就自己拿起电话筒打。

    小姨家的电话很快就打通了，小姨虽然意外但是也答应来，说会小心着。

    林清听到小姨变年轻的声音，也很怀念小姨年轻时的模样，她和小姨说好：“回我过去。”

    舅舅家的电话却打不通，晚上八林清打了第一次，九又打了第二次，两次都没人接。

    “这么大雨又这么晚了，舅舅一家去哪了？”

    林秀英叹一气：“别打了，肯定是你舅妈不让接电话。”

    “你舅舅家刚换了来电显示的座机，能看见是咱家的电话号码。你舅妈肯定是怕我找她家借钱，吓得她连个电话都不敢接。”

    林清记得上辈仿佛也有这么一回事，上辈妈妈发愁、林清赌气，不过现在林清本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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