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老实的病人(1/2)

    天亮之后，终于有人来到重症监护病房里将赵广龙四肢上的约束带解了来，将他带了这间死气沉沉的病房。

    毕竟赵广龙和病房里其他几名正在严重发病的神病患者不同，他在刚院之初的确患有非常严重的抑郁症，但是经过一系列的预治疗之后，这两年他已经没有再自杀过，也没有再现突然狂躁伤人的况了。如今赵广龙的刑期早已满了，当初将他送来的监狱已不再接收他，医院又难以联系到赵的家人，而当地政府考虑到赵广龙作为外逃贪官的儿，在外面有诸多牵连，并不敢轻易将他放去，只好替他了费，让神病院继续关着他。为了完成政府达的“任务”，避免意识清醒的赵广龙逃跑，神病院脆每晚都将赵广龙关在重症监护病房里，那里有最专门的约束床，门窗也都加固过，作为看赵广龙的房间最合适不过了。

    不过，赵广龙毕竟和重症神病人不同，医院方面除了晚上需要提防他逃跑惹事之外，白天的时候倒没有太过为难他，仍将他放来和其他病人一起生活起居。

    在公共卫生间简单地洗漱过后，赵广龙着他的小企鹅来到了一楼的餐厅。

    政府为他了最基本的生活住院费，所以他每天的一日三餐总还是能饱的。

    一个馒，一碗稀饭，还要一小碟咸菜，和监狱里的早餐差不多，赵广龙面无表地端着这份属于自己的廉价早餐正要离开，负责打饭的大妈却轻轻地叫住了他：“你等等。”

    说着话，大妈将一枚煮递了过来：“拿去吃吧。”

    “我没钱，买不起。”赵广龙神麻木，早餐窗除了馒咸菜之外当然还有其他许多菜式，但是那都是他吃不起的东西，在监狱这些年，他因为特殊的份一直被单独囚禁本就没有去工赚钱的机会，而他的家人更是在十年前起就再也没有给他寄过一分钱了。现在的他，住在神病院里，病服和基本生活用品是医院提供的，脚上穿的袜则是一些病友的家人看自己可怜送的，早餐的两元钱一个，对于他来说都是款。

    “不要钱，我送你的。”心地善良的打饭大妈年初刚来医院堂工作，刚上班时领导就指着赵广龙给她说，这个看起来一表人才的病人是照每日最低标准用餐的，以后不用问他要吃什么，直接给他打一份最便宜的饭菜就行。日一久，大妈看赵广龙每天都孤零零地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吃饭，大概是营养不够，对方那么个人，形却那么瘦削，她一个女人心，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赵广龙的家人都不他了，可她却想适当照顾对方一些也好，至少一天自己掏个两块钱给人加个总还是可以的。

    “不用了，我吃不惯。”然而赵广龙并没有接受大妈的好意，他漠然地看了对方一，摇摇之后，转就缓步走到了堂的角落里。他知自己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叱咤整个延西省的豪景集团总裁了，可他还是不愿落到要去接受陌生人怜悯的地步。

    这时候在一旁维持秩序的医院护工注意到了这一幕，看到自己心仪的女人被这个不知好歹的病人拒绝了之后，他忍不住轻嗤了一声：“这家伙装怪得很，你别搭理他。不知好歹，看老什么时候收拾收拾他。”

    大妈倒是不介意赵广龙的冷漠，她白了那名护工一，说：“你和一病人较什么劲？人家那么老实的。”

    “老实？呵，你是不知，这家伙当初刚来医院的时候，疯得很，几个人都摁不住，还把老咬了一。”护工想到当年赵广龙那疯样，一时倒也难以将对方和现在这副老实模样联系在一起，“他现在这副样，肯定是装的！不信的话，你看我逗逗他。”

    神病院的护工自然不会闲到什么病人都去欺负，但是赵广龙的来历他是知的，一个靠着政府低保赖在医院里，连家人都不的三无人员罢了，没事拿来逗逗乐又有什么大不了。

    堂的角落里，赵广龙将绒小企鹅放到了桌上，小心地调整好对方的坐姿之后，这才拿起塑料勺往嘴里缓缓送了一勺白粥，他不时抬看一那个都快被自己摸秃了的绒小企鹅，好像能从对方这憨厚可的模样上隐约看到儿的影。

    “喂，我说你整天盯着个玩看这是什么？”护工说着话，一把拿起了赵广龙放在桌上的小企鹅，他不屑地打量着手里这个脏兮兮的小破玩，心想这东西自己家那小崽估计都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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