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切实际的幻想(1/2)

    有些事，一旦习惯了，也就不那么难受了。被绑到床上的赵广龙也只能这么想，他的手脚又被韧而牢固的束带捆了起来，虽说不至于毫无动弹的余地，但是他的行动基本就被限制在了这张床上。

    想到那碗没喝完的粥，赵广龙觉得自己的胃好像有些疼了。

    “罗主任还真是讨厌这家伙。”负责将赵广龙带到重症室约束的一名护工在忙完之后，有些怜悯地看向了对方，他来这里工作不久，却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倒霉鬼被主任要求关禁闭了。

    “呵，就他这副看谁都没个笑的死人脸，谁看了不讨厌。”另一名护工来医院已经有些年了，一开始他还是有些同赵广龙的，后来他发现不你对他好、还是对他坏，对方都是这么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的表，后来又听说对方是监狱那边送来的，仗着老是省委大员就胡作非为的官二代商，就更觉得这人被大家讨厌是理所应当的了。

    “二位，有什么去说吧，这里是重症室，其他病人还在休息呢。”梁叔压低了声音，笑着劝说起了在病房里自顾自聊起来的两名护工，除了赵广龙之外，重症室的其他病人在简单地被喂过早餐之后，因为药的作用又陷了昏睡之中，这也是最有效瓦解他们过剩力的办法。

    “那就麻烦您看好他了。”两名年轻些的护工不好意思地冲梁叔笑了笑，这才一起走了去。

    等护工一离开，梁叔扭看了眉峰微蹙的赵广龙，他不动声地微微一笑，将重症室的病房门锁上之后，又走回了赵广龙的病床边。

    “就因为这个小东西和人闹架了？”梁叔拿起了放在枕侧的小企鹅，仔细地看了看，这个绒玩已经很旧了，连上的都秃了不少，要是扔在地上，别人估摸也就当个垃圾看待而已。

    赵广龙不愿梁叔那双肮脏的手碰儿留给自己的念想，当即说：“把它放来。”

    梁叔地看了赵广龙一，在读懂了对方目光中的焦虑不安甚至还有一丝愤怒之后，他笑眯眯地将小企鹅又放回了赵广龙的枕侧，医院里的人现在除了新来的都知这个破玩偶就是赵广龙的命，对方只有着这个东西才稍微像个人样，就连罗主任也默许了让赵广龙把这玩意儿一直带在边，毕竟有个东西能稳住赵广龙的神状态，还是可以给他们省去不少麻烦。

    “我就看看而已，别张嘛，广龙。”说着话，梁叔竟肆无忌惮地伸手贪婪地摸向了赵广龙那张沧桑却不失英俊的面容，说实话，赵广龙的确不年轻了，可医院里每个见过他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对方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相当漂亮的男人，要不然这副眉之间何以仍能让人品当年的俊。

    赵广龙嫌恶地别开了，他就知这个变态留来不过是想继续昨晚那龌龊的“游戏”罢了，不过这样的游戏比起当年监狱里吴世豪那些手段，实在不算什么，也或许正因为自己什么罪都遭过了，赵广龙最终还是放弃了反抗，乖乖地任由对方玩。

    “听话就好嘛，我会好好对你的，就算你的家人都不要你了，我还要你啊。”梁叔似乎已经堂而皇之地将赵广龙当作了自己的所有，他伸手摸到被面，握住了那绵的，一边用指腹搓对方的，一边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看着不愿与自己对视的赵广龙。

    一直沉默的赵广龙在听到梁叔那句“你的家人都不要你了”之后，目光忽然显了一丝动容，他张了张嘴，在地看了这些年一直陪在自己边的小企鹅之后，小声地呢喃：“希希不会不要我这个爸爸的希希总有一天会来接我走的。你说是吧？”

    十四年前，赵广龙在监狱见了儿赵希，并获赠这个小企鹅后不久就被转移到了平青监狱，而那之后，他就再没有亲人来探望过了。为此他大吵大闹过，也受了不少罪，最后监狱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他的妻已经改嫁，所以不可能再带孩来见他了，要他接受现实，安心改造。

    可是赵广龙哪里受得了漫的寂寞，再加上吴世豪仍时不时来到监狱里凌他，羞辱他，这更加了他神上的创伤，导致他在服刑的后几年几乎都是在躁郁症的折磨度过，直到他开始频频现伤人自残乃至自杀的行为之后，才被监狱方送到了神病院，一住就住到现在。直到现在，他仍在暗自期待儿大后会想起自己这个父亲，来将自己从这个人间地狱带走，当然这样的愿望对于现在的赵广龙而言实在遥不可及，所以他也从来不敢向旁人吐这份带着些许痴心妄想的愿望，唯恐受人嘲笑与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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