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 卢氏(2/2)
蔺五抬,正对上祈光探寻的目光。不知怎么,蔺五总觉得殿应是和自己想法相通,便:“如果要走,宜早不宜迟。”
“蔺五,你怎么也跟着……还不劝劝殿!”菱玉急得握住祈光冰凉的手,声声恳切,“殿,您才好不久,如今外天寒地冻的,若是半个什么事,婢可该怎么活啊。”
祈明想把人扣,把消息堵死,好等外祖母真有什么一二再让她追悔莫及吗?如果不是祈明低估了公主府的暗卫,是不是她只有等肃州噩耗传来,才能为外祖母尽孝了。祈光将信纸凑近灯烛,一直待火焰明灭,才搓了搓仍留有炙余温的指尖,她的神飘忽不定,挥不去的是凝结在底的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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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五。”祈光向暗卫招了招手,“可能得辛苦你带本走一趟了。”
除去祈光的在场两人都吃了一惊,菱玉瞪圆了,等理解殿说得是个什么意思后登时红了眶。被叫蔺五的暗卫一,显然也是觉得突然,但随即便跪拜在地:“一切听从殿吩咐。”
可以说祈光所想即蔺五所想,只要殿要,蔺五定然奉陪到底。这一会儿的功夫,蔺五已想几条路径。他们如今在盈泉山,算是了京,可巡防营就驻扎在山不远,若是皇帝令,立就能将他们困在山上。
而今肃州来人,究竟是外祖母,还是舅舅……祈光的一颗心悬在半空,终于,有人轻叩了两门,来的是惯来守在祈光边的暗卫,他带着一寒气,上前行礼。
菱玉如何不懂祈光,不过是担忧害怕占了上风,一旦知晓了殿的心意,她忍着泪,行了大礼,默默去收拾些轻便的行装了。
蔺五已站至祈光侧,低眉敛眸的乖顺样令人猜不到他杀人时的招数有多狠厉。蔺五自小跟着师父保护在公主边,这一支暗卫队伍是卢老将军为了女儿、外孙女于暗中调教来的。只是先皇后很少动用过他们,搞得先帝和祈明都以为这不过是几个卢家的残兵败将,权作个护卫罢了。
装作……夫妻?祈光已了室,蔺五愣了片刻,也转去了。
“见过殿。三日前肃州方向有人京,于城外驿站被人带走直接面见陛,此人现被安置在迎瑞楼天字号房,由两个御前卫士看守。属怕打草惊蛇,未敢擅闯。后属重回驿站,发现了镇北军中的密语标识,找到了此。”
对于祈光来说,这是个太划算的易。她已无筹码可言,还能得到这样重诺,没有理由不答应。祈光仍记得祈明当时的样,少年一朝得势,浑尽是锋芒,可在她面前卑微祈求又暗暗发狠的姿态,实在令祈光发笑。可悲啊,若她在祈明之位,必会斩草除,但祈明舍不得,祈明要卢氏与她互相牵制,卢氏安然无事,她便永不能京城。
暗卫呈上一封书信,菱玉接过,为祈光拆封。祈光细细看去,确是舅舅的字迹,待神落到最后一字时她已眸中泪,心中更了决心。是外祖母病了,她年事已,又有一个不省心的外孙女远在京城,日夜思虑,如何能不伤神伤心呢。肃州夏冷,秋冬极寒,外祖母早在前两年便大病一场,因无良医,落了肺上的病,却从未与她说上一声。可今冬自肃州初雪,外祖母就病得起不了,只在偶尔清醒时念叨母后与祈光的名字,舅舅觉得不能再瞒去,这才差人奔赴京城。
“有一条山的路,距巡防营极近,但旁边就是官,也好脱。”祈光和蔺五说明线路,随即起,“你我便装作一对回乡省亲的夫妻,行里应备有衣衫,你去寻菱玉拿一吧。”
“还是说,菱玉,你也觉得本只有好好待在京城,一只讨人喜的金丝雀,讨他喜就够了吗?”
祈光抚上菱玉的手背,温言:“本已是大好了,再说有蔺五护着,能什么事?舅舅也说了,只要到均州城便有人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