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檀筑dao(2/2)

    僧侣垂首合十再念,叫她只看得见他的月光。

    “施主一粒粟,大如须弥山。今生不了,被角还。”

    那双迷茫的睛亮了亮,听老士这么说,灵玑坐起,向老士求问。“师父,不知您当初如何修行?”

    房间中一片静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老士轻声一笑。“果然,灵玑。你的心同样需要打磨。”

    玄门与佛门各有各的法度、经文、禁忌,邱忌也不觉得自己是个世俗光中的“正经”士,是以二人聊行路以来的风光民,不谈法。

    像吗?两三分吧,故人的面容在她脑海一张张划过,她突然想到,许多年前,她们坐而论、秉烛夜谈时,如何想到多年再见,却是陷泥淖,而她也仅能自保而已。

    老士似早就猜到她的想法,笑:“说说看,看为师可有猜中。”

    灵玑没有反驳,反而,恍然大悟:“徒儿还以为您是手闲不住呢。”

    “咳,为师常拿的那拂尘可知?昔日为了修,随带着紫檀,时时以砂纸磨之,日久天,这心也算是磨来了,不似那湖,等闲便起波澜。”

    月清辉影,邱忌将乖徒的摆正,青丝温泽,得了月光的膏泽变得乌黑铮亮,一如故人月夜里亮得能反光的脑袋。

    从到尾,都是如此。

    许是从未有人能听自己说如此多,僧人念了一句佛号,边焦燥,邱忌适时将茶汤推给他。

    人,民生艰难是最常谈的话题,让邱忌觉得颇有意思的是,前这男人大概不是那些捧着经书木鱼,念着西天极乐过活的秃,他也认认真真想过,如何扫平世间不公,厘清四野,换新日月。

    修行的事,怎么能叫搅屎呢?

    面不改说完这段话,指尖却没忍住动了动,仿佛那木柄仍在手中刮磨着。只是,打死都不会说,手残如她其实最后磨来一歪歪扭扭的柴木,还被人笑话原来她的心是搅屎

    她没问这些古怪念从何而来,也不问是否实践过,更不聊自己态度如何,只说:“一人之力,不过百年,法师愿景如须弥,不成则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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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玑抿着,眉尖压,侧目看向老士,神认真又无奈。“师父,我也有话想和您说。”

    老士心虚揣手,瞎说什么大实话,徒弟真是越大越不贴心!

    作者:要开始第二卷了

    邱忌年轻便离了京城,多年再未回去,所见所不比天上星多,她想了想,她作为师父好似真没什么可再嘱咐了。

    一个最应六清净的人,却了这许多大逆不的话,邱忌心中思索,既不鼓励,也不驳斥,只是定与他对望,似乎很想再听。

    不是暴雨的茅庐,还是冰冷的诏狱,这个人,只让她记住他满的清辉。

    “嗯,为师想想,倒还有一指宽的小叶紫檀,你便带山去,每每府炽盛、心杂意之时,便拿来摆,日后也让师父瞧瞧你有一颗怎样的心。”

    年轻的士与僧侣一见如故,彼时他们刚自天南地北途跋涉至此,暴雨成了他们的说客,原本从不相的俩个人有了相识相知的缘分。

    以往的邱忌能说会,此时却支吾起来。

    亲徒弟到底山,老士免不得还是一一细心嘱咐了。末了还是担心,总不至于是一脉相承的搅屎……

    灵玑往床边蹭,贴近老士,视线慢慢收回,茫然的看着屋,语气却透着一定。“我想山了,十几年山中修行,还是觉得心中空茫,或许真如师父所言,历四海,游百川,渐渐这也就走来了。”

    困意像个蒸笼早把灵玑的双腮蒸的粉红,时日往夏奔去,即便背靠大佛占得几分凉的观如今也盖不起厚褥了。灵玑穿着她自己改的睡衣,颈项间了一大块玉白,可能是和曾经的“妹妹”待久了,她而今又看着灵玑大,真就造成她这“不知徒”的想法,而今仔细看越看越思索哪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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