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路边的小乞丐(1/2)

    天气越来越冷了，隔日就起了大雪，顾明月在房间里闷着安安心心读了两三天的书。等雪停了就到翠园的白鹤亭赏雪景。锦池结了层薄冰，覆着皑皑白雪。顾明月坐在雕围栏边摆自己那张枫木小梢角弓，昭昭在一旁给她茶，厌厌则抱着从厨房抱来要给顾明月当靶的小兔喂草。远踏着雪来了位生的伯伯，那伯伯有些驼背弯着腰走亭，布满褶皱的脸上咧一个讨好的笑：“小，您在这儿啊，后门那儿有人找您呢。”厌厌坐在兔笼前回看。这个人厌厌倒是认识，这是看顾翠园草的许伯伯。平日里厌厌手欠采撷些翠园的草带回清风馆去，许伯伯知厌厌是清风馆的人看见了也权当看不见。见顾明月蹙着眉，厌厌便主动问：“什么人来找？怎么不走正门偏要走后门？”传话通报这事也不是许伯伯的活儿，他也是拿钱办事的，见顾明月兴致不唯恐冒犯了她，只诚惶诚恐：“……她说她叫陈二田，是，是她哥哥央她来的。”“哥哥？”厌厌缓缓瞪大双又望向顾明月，魏朝男女大防较之前朝要严苛许多，这一个男人偷偷摸摸找一个女人还能是什么事？许伯伯想必也知，尴尬得直埋。顾明月放手中的弓，面不改地瞎编：“别瞎想，她哥哥今年四十有八九，是绣坊的绣郎，想必是我之前请他绣的荷包绣好了，我去看看。”说着就请许伯伯带路，一个人去了。“……”昭昭望着顾明月离开，搁手中的红龙紫砂壶壶盖，垂眉略有些失落地同厌厌对视了一。“唉。”看着男孩儿明显沮丧来的面容，厌厌挠挠安：“昭昭你绣得好的，外面的绣郎，可能，小就是图个新鲜……”昭昭垂将顾明月放在桌上的弓收好：“也兴许是我最近绣的样儿老了些……”陈二田独自坐在顾宅后门的门槛上，看着大街上仆从家的小孩儿追逐打闹。她之前在并州也有不少玩伴，不过灾荒那几年都陆续饿死了。等到了姜城她就一直在凝香馆活，也没时间再结什么朋友。“就是她。”许伯伯指了指小女孩儿单薄的背影。陈二田扭过，见顾明月过来了，就站起规规矩矩地站在门。“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顾明月上前问。“是寒烟哥哥让我来的。”陈二田低垂着：“他只说有事请您帮忙。”陈二田见顾明月面犹豫，抿补充：“他被关柴房好几天了。”“我听老鸨说，要将他转卖到窑里去。”伎馆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凝香馆虽不是最好的，可好歹有层温脉脉的外衣，不是门就能脱衣裳爬床的。可要真去了窑当窑哥儿，那许就是五十文一次，喝了药一晚上接多少客也数不清的地方。也是因为知寒烟是被顾明月包来的，陈二田这才答应偷跑来替寒烟传话儿。顾明月听了心中也有些无奈，这都什么事……她也才几日没去，也不知寒烟这是又犯了什么错了。衣裳也来不及换，便要和陈二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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