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路边的小乞丐(2/2)

    等两人赶到凝香馆就直接从后门去了。凝香馆后院的柴门上这次不仅拴着门闩，还挂了把锁。顾明月就让陈二田去前找个事的来。陈二田没法，去找了带她的婆，两人一起将账的娘叫来了。“顾小。”账的是个瘦的女人，她向顾明月问好。之后也不废话，本就是带着钥匙来的，直接握着铜锁解开，放顾明月了柴房。寒烟毁容的事整个凝香馆都知。老鸨害怕顾明月再来时看到寒烟的脸会兴师问罪，便想将寒烟尽快理掉，再随意编个借说寒烟被病死了，给顾明月另换个男人。外人或许会疑惑，难病死好过毁容？老鸨却知这来凝香馆玩乐的女人宁可接受自己的包的男人病死了，也不愿看到自己的男人毁容成丑八怪了。只是这顾明月来的实在突然，账房娘也没办法。等打开柴房的门，顾明月在外向里略一扫视，并没有看到寒烟。等去了，在柴房走了一圈，才发现这柴禾垛和墙之间的狭窄隙中居然还躲了个人。这隙极窄，布满着灰尘蛛网，也不知那男人是怎么钻去的。顾明月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人面朝着墙默不作声地窝在墙角，发糟糟地披散在后，上的锦衣也覆满了灰尘，尽是线拉丝。活像路边的小乞丐似的。“寒烟。”顾明月向隙里望，她本想扶一旁的柴垛，可余光瞥见木表面一寸厚的尘灰，立就收回了手。连唤了好几声，寒烟才微抬起。“寒烟，还不快来见顾小。”账房娘见他这样磨磨唧唧的，声音中不免透几分寒气。许是意识到柴房里不止顾明月一个人，寒烟将埋得更了，整个人蜷缩得越发实，挨着墙中极小声地期期艾艾：“让……让她们……去……”顾明月望了账房一，账房娘立刻眯起个笑，二话不说就拎着一闲杂人等一同离开了。等人都走了，顾明月又对寒烟说：“好了，现在没人了，你可以来了吧。”他没有回答，独自倒是窝在角落，将埋两之间低声说起另一件事：“顾小，你能替我赎吗……”不等顾明月回答，他又连忙补充：“不用你钱。我有钱，给我些时间……”“可你赎了，有地方去吗？”顾明月说完才察觉自己这说得话不太合时宜。寒烟想离开必然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自己不该在这时打击他。不过实话实话。像这样无依无靠的伎男，有钱赎又如何？大魏朝不许男私自置办房屋地产，即便有钱也无去，幸运的如柳一那般，至少能寻一无人要的破屋遮风避雨。若是命不好被什么混混氓盯上，照样是被洗劫一空，一麻袋卖到青楼楚馆去，到时又何说理去？恐怕连伎院都不去，更别提报官了。不过如今寒烟受了委屈，她说这话，只能让人痛上加痛罢了。再看寒烟，果然哑无言，只肩微颤，许久都不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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