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球场(2/3)

    “就是，有关你喜的人。”陆显川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我先向你保证，我并没有冒犯和不尊重的意思，也绝对不会歧视你们的，更不会去的。”

    听她在调侃自己，陆显川白她一：“你少唬我。还心疼呢，她们看你明明就是像小迷妹一样吧。”

    “我是女生，有女生给我送正常的吧？”江示舟无辜地耸耸肩，“可能看我太菜，心疼我被呗。要不改天你个洪，给我吊打一回，说不定就有女生一窝蜂地来给你献心了。”

    短短的数十秒，江示舟的心却越来越剧烈和急促。她迫切地想知他的半句，又害怕听到他真的说那个会让她怛然失的答案。

    他不禁又回忆起当时和她的对话。

    他终于意识到，他好像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

    不得不承认，江示舟打起球来的确有难以言喻的引力。原本慵懒的神，一到球场上便陡然变得凌厉。肢动作虽然不是充满力量的大开大合，却也脆利落，蕴着十足的攻击。运球和起时，她的尾还会随之晃，乌黑纤的发丝在她后舞动，飒而不失优。

    他并没有在开玩笑。毕竟他是全程近距离看着江示舟打球，又有余力能留意场外的动静，他看得那些女生给江示舟递时的神。

    【——因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他有气急败坏地要去扯江示舟的尾，却被她抢先躲开了。她又顺势从地上站起来，若无其事地拍了拍上的灰。

    “江示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呃，算是……在一起了吧。】

    【——但愿吧。】

    【——你为什么想不开要寻死？是因为……你家里那件事吗？】

    陆显川终于以几不可闻的音量，战战兢兢地吐了最后几个字。

    【——你是真的很喜他吗？值得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为什么不可能？你有问过他的想法吗？】

    而且，她从来说的好像都是“喜的人”，而不是“喜的男生”。

    陆显川看着江示舟在小卖里结完账，又跟着她一起走堂排队。刚运动完不久的她脸还有些红扑扑的，几绺鬓发被薄汗黏在脸侧，心看起来很舒畅，完全看不三年前那副郁消沉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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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

    还有重逢第一天的对话。

    【——哈？这和渣男有什么关系。】

    “呃……就是雄的雄，竞争的竞。你可以理解为，为了得到女生的青睐而跟别人攀比竞争？”

    【——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说“不该喜”？】

    【——没有。不需要问，也不该问。】

    “就是，你喜的人，不会是……”

    他的这番话莫名令江示舟不安起来。她的瞳孔因度张和专注而不自觉地放大，左手意识地握成拳，右手则攥住了自己的衣角。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缓慢，像是怕被其他人听见一样。

    【——不是。】

    “啥是雄竞，哪两个字啊？”陆显川对这个陌生的词汇到迷惑，皱起眉挠了挠。

    【——我不知，我只是觉得现在很痛苦，所以不想活了，就这么简单而已。】

    【——你才十四五岁呢，可别谈什么不、死不死的。还为这破事想不开，就更稽了。指不定再过个三两年，你就压不记得那个人了。】

    江示舟一听便哑然失笑：“不是吧，大哥，你这是雄竞到我上来了？没必要吧。”

    【——因为……我喜上了不该喜的人。】

    他寻思他得也不差吧，球技也明显比江示舟得多，为什么都送到她手里了？

    【——我本来也没指望过对方有回应。】

    【——算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遇上渣男了吧？】

    “雄竞个鬼啊，你不是女生？”

    “所以我才说你没必要啊。就两块钱的矿泉计较成这样，大不了这回我请你喝咯。”她抬起右手，用大拇指示意小卖兼堂的方向，“少废话了，买完赶吃饭去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