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江海(2/2)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而且嘛要订双床的……”

    想想都让人尴尬得脚趾抠地。

    “好的，请问是您和江示舟小一起住对吗？”

    他俩份证的签发地、籍地址和号码前六位是一模一样的，就连有效期限的起止也一样。因为他们最早的份证就是被爸妈拖着一起去办的，后来江启年发现自己的份证要过期，就顺便拉着她一起去换新证。

    她的质疑倒是合乎理，因为他俩在家早已经睡惯同一张床了。她甚至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这房间的另一张床，最后肯定是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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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辆驶一座海滨度假村，最终在停车场熄了火。她恍惚地跟着江启年了车，走了不远的一间酒店。大堂的落地窗正对着海，黄昏时的海翻腾得舒缓，泛着褶皱的海面上散落着犹如碎金的暮光。

    “你好，我前几天在这里订了一间双人房。”

    江启年听言，不禁捂嘴笑了声。

    “拜托……我们这相和份证一看就是兄妹啊，就算以后也不太可能会再来，但还是要脸吧。”

    她的心一时错综复杂，笑不笑地冲他竖起中指。

    “是的。”

    听到“双床房”，江示舟不由抬看了他一，江启年却面不改，只是依旧微笑着。

    办理完住后，江启年收起份证，拉着江示舟和行李箱往电梯走。了电梯，江示舟接过他递回来的份证，忍不住问：

    “江启年先生是吗？这边显示您订的是一间海景的双床房，对吗？”

    “过来这边。”他牵起她的手，声音恰如窗外的海浪般温柔。

    “麻烦到这边来登记一。”

    份证上的照片也很像。虽然江启年笑得温煦自然，她则一脸冷漠淡薄，两人的五官却还是能看明显的相似。再加上这姓名，换作是她的话，第一反应也肯定是兄妹。

    江示舟又一次怔住了。她本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到海边。

    江示舟又看了两自己的份证，上面的数字忽然让她想起什么。于是她连忙掏手机，这才恍然大悟。

    来到酒店前台，江启年自然地从袋里摸两张份证，递给柜台后的员工。

    “江启年，你可真是够变态的，我一成年就急着带我来开房。”

    她还没成年，不可能自驾过去。排除掉这个方案，其他的方案也不太可行。一是她自己手里还没有买票的钱；二是江启年肯定会第一时间报警；三是路上万一现了其他状况，她有可能会从此过上生不如死、求死不得的日。

    S城是一座典型的陆发达城市，虽然域面积广阔，有着大大小小的江河与湖泊，却并不临海，没有港湾。

    离S城最近的海域，远在数百公里之外的L市，就算是自驾，也要四个小时左右才能到。

    跟陆显川待在一起的时光无疑冲淡了她的自杀望。在与陆显川谈的过程里，有些问题她逐渐想通了，也有些问题依然想不通。他总是回答得准简短，直中要害，以至于很多时候，江示舟会怀疑——他此前其实已经思考这些问题很久了。

    现在正值海滨旅游旺季，这间酒店的价格估计也不便宜，外人看来亲兄妹为了省钱开一个标间倒也合合理。但如果开的是一间大床房的话，那真是……

    “是的。”

    后来正如陆显川所言，每次她来到天台，陆显川都雷打不动地蹲在那里。至于是因为他中说的“习惯”，还是因为知她会来，江示舟并不知。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一再来到天台，是像第一次那样抱着求死的念，还是单纯想风，找个人说说话。

    “顺便补充说明一，你可以彻底放弃在这儿楼的馊主意了。这是我的秘密基地，如果你了，这里绝对会被学校封起来。”陆显川继续说，“我每天都在这儿，为了我自己的快乐和清白，我也不可能让你的。”

    “哈？”江示舟扬起眉，将信将疑地夺过他的份证，对比起来。

    陆显川回答得还是很脆：“那就等你能去海边了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