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上)(1/1)

    或是因为前半夜过于纷的缘故,洛实在已是累极倦极,后这一觉反倒睡得极为香甜。待得稍稍清醒,她只觉上绵,神气有些倦乏,旁的倒是并无不适。洛倒是有心再睡,可外间隐有谈声传来。她意识分神去听,结果这一听之,睡意瞬间消散。“不过是多饮了些酒,”闻朝音微哑,隐隐透着一丝倦意,“现并无不适。”“客人无需客气。”对面应当是明月楼的仆从,也不知是否洛错觉,她总觉得外面人的语气,比之昨晚好似要恳切不少。不过她很快就知了原因。那仆从接:“昨日楼遭了些意外,惊扰了贵客,楼主过意不去,特命我等先来。若您有任何需求,尽可先告知我等。”“确实不需劳烦。”闻朝依旧拒绝。如此,仆从也不在持,只:“若是客人需要醒酒、补元的丹药,可随时唤我。”“有劳。”门很快就关上了。洛立刻闭,一颗心砰砰直。昨日意外频生,她为了脱,不得不拼着最后一丝清醒织梦。若当时她还有余力,完毕后自然可以好好收尾,同往常一样抹去痕迹,假作不过梦一场。可惜没有如果。更糟糕的是,她急急忙忙中拖闻朝,诱他给自己善后,却本没想好这醒来之后该如何面对。当然,也不至于半主意没有。什么早就仰慕、不自禁、酒后,大约都是能说的——洛虽同闻朝得不多,但隐约还是摸着些相,她这师父当是吃不吃。这话她当然会说,甚至梦里同他说过不止一回,可一想到要在这般清醒的状态冲那人倾诉思,洛只觉微炸,膛中那颗心更是快要咙。洛脑中烘烘、腾腾地闹了好一阵,左思右想都不定决心。可想着想着,她忽就觉不对来:外说话结束已有好一阵,为何她那师父到现在还没回来?洛初还疑心是否自己,谁想这一等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不止。到后倦意上涌,不说昏昏睡,可那满脑满腔的意终归是冷静了来。洛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也就是这时候,外终于有了动静。

    那人的影在屏风前晃了。“醒了?”他问。洛莫名,不晓他为何明知故问,或者不直接来看看,可看着那影又悄然远离,她忽就悟了:这人是在等她穿整齐。洛顿觉心五味杂陈。她倒也不拖延,一边照寻常那般收拾整齐,一边暗暗将要说的话捋了一遍,待全准备完毕,才低低“嗯”了声。于是闻朝来时,瞧见的就是徒儿穿整齐,安安静静坐在床沿的乖巧模样:虽面还稍嫌苍白,然并无泪痕。那双乌溜溜的眸望过来时,其中一羞赧之一闪而过。闻朝咙微。他不动声地清了清嗓。“可好些了?”他问。洛。闻朝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到底放心来。他方才在外面踌躇许久,始终不知如何面对,直到洛终于醒了,才忽然灵清过来:不是犯的错也好,心意也罢,如何是能逃避得了的?总归是越早说清越好。正如当初在门中时,若非他一直逃避自我心意,何至落这般糟糕的形?只是想清楚归想清楚,这倾吐心声一事,于祭剑使而言亦是破天荒地一遭,比之斩妖除,何止难上百千十倍。闻朝沉默半晌,只觉脑空空,搜刮半天还是不得一词,最后只得先顺着直觉低声歉。“抱歉……昨日是我唐突。”他艰难开了。“不用不用。”洛连连摆手,答得飞快,“昨日本就是你我愿,师父不必放在心上,更无需歉。”她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昨日确是我喝多了。我这淬未成,一时用的灵力过纯过,多半是有些不适——书中好像提过这况特殊,是叫‘醉灵’吧?”“我还在家中时酒品就说不上太好,只是大约昨日宴饮兴奋,所以失态了,还请师父勿怪。”说完她还低去,十分羞愧的模样。洛想得好,话当然可以说,但什么仰慕之语实在没有必要。看她师父方才犹豫再叁、难以启齿的样,想来应当同她一般,觉昨夜不堪,恨不能当场失忆。她本来倒是可以帮忙,只是错过了时机。所幸也不是没有弥补的办法,只要两人说好说开,也不过就是一桩小小的意外。她方才已经搭好了梯,闻朝只要顺着她的话接两句,赞同也好,假意训斥也罢,此事自然可以轻轻揭过。然而洛等了又等,待得又是半盏茶功夫过去,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的师父好像……不想接这个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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