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反悔啊?(xia)(1/2)

    “她同意了?”闻朝听到自己很快接了话,声音平稳,听不半分异样。伍忍不住上扬的角:“唔,我已经问过她……她正好也有此意。”想到两人那次偷后谈起的“私奔”,伍昭心,泛起轻微的燥意。虽然知不该,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刚才师父和师伯聊得着实有些太久了,也不知这边何时才能完事?那个没良心的会不会因为等得久了,直接就给他吃闭门羹?——说起来,不会是真的气了吧?不然何以到现在也不见她传讯回来……伍昭胡思想了好一阵,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走神有些久了。他当即收敛神,镇定朝对面看去,却不想闻朝亦垂着,仿佛思索——面说不上难看,可伍昭莫名心升起一丝不安来。“为何是你小师妹?”闻朝问得平静,同平时考校他课业时无二。伍昭放心来,略一思索便大方:“自然是因为我与小师妹投缘。”见闻朝略略皱眉,伍昭又故作轻松:“师父莫笑。小师妹虽然上山时间算不得太久,但境颇快,这突破之后,本就需要安排历练巩固境界。我突破炼骨境在即,回正好能同她一起……如此,也稳妥些。”伍昭自觉说得半病也没有。投缘的弟相携组队,尤其是年的弟接上一二门派任务,带上新晋的弟山历练,本就是再寻常不过。他亦不是第一回这般行事。闻朝自然也是知晓的。他这大弟说得句句在理,言谈亦是落落大方,当是全然于“护”师妹之心——可从伍昭开始“讨恩典”起,闻朝就觉得闷异常。他的大徒儿是什么时候和那人这般相熟?不,他们好似确实一直不错。所以是他山这一阵、甚至更早以前两人就已有了私么?不,应当不是。除了常挂在中的“季哥哥”,从不见那人对旁人有什么谊表——哪怕明月楼一夜过后,她也只是表示不必放在心上……闻朝甚至需要克制自己的目光从对方面挪开,才能勉止住各漫无边际的猜测。闻朝知,伍所求不过寻常,他只需要同往常般应,表示知晓即可。——不过是普通弟历练罢了。可就是这简单一个“嗯”字,闻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至于追问什么,更是徒惹人怀疑。然他必须要说些什么了——他已经耽搁了太久,他这大弟向来锐,半晌不得回答,中已有了几分狐疑。闻朝着弟的目光,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方淡:“为何此时提这个?”伍昭面微变,飞快反思。两件大事在即,他这要求提得突然,难免让师父觉得自己心思轻浮、不专。“是弟忘形了,”伍昭收起面上的笑,郑重保证,“弟只是许久不见师父,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便如弟方才保证的那般,弟所承之事必全力以赴。”徒突然顺从敬重,闻朝却半分欣没有,只觉中泛苦。他心中懊悔燥郁,又了一。“……我并非对你不满,”他说,“然破境也好、承剑也罢,绝非寻常试炼,说是凶险亦不为过。”

    伍昭怔了怔,旋即明白过来闻朝大约是在隐晦表达担忧。他动之余,不禁又笑了起来:“师父当真谨慎。‘破境’之事我准备已久,尤其是近两月心滞涩已除,心境开拓不少,灵觉似已有动,当是境界松动、突破在即——且师父都已答应给我护法,徒儿自诩稳妥非常。”“至于承剑,虽然如何师父始终不肯同我透,想来有师父在,纵使得剑不成,应当也无命之虞。”面前青年神坦然,话里话外皆是“我信师父”,闻朝瞧在里,心五味杂陈,不禁愈发沉默。待得徒儿说完,他放手中茶盏,问:“你可知我修剑,其途为何?”伍昭面迟疑。各人修途关系重大,若观其行事,知其功法多少可窥端倪,但少有宣诸于,公之于众者。不过闻朝既然这般问了,伍昭还是思索片刻,揣测:“师父修的可是‘守中’之?”“何解?”伍:“我观师父用剑,有恶即斩,黑白分明,却并不执于除;再观师父行事,疏冷但有据,虽不喜与人,却也未曾离群索居——故而我擅自揣测,师父大约走的是心存虚静的守中之?”闻朝没有直接回答,又问伍昭:“你可知‘承剑’意味?”伍昭迟疑。如‘分魂’这般宝的传承,自然不可能是直接将剑于继任者,可其中隐秘,纵使他是闻朝大弟亦不曾听闻过。闻朝:“当年我承剑之前,我师父突然山,是灵觉已动,临行前,他曾留这么一句话——‘既承分魂,便成分魂’。”他说着,沾了茶在桌上写了“承”“成”二字。“其时我不过初炼骨之境,大约只能理解此句的意思当是,若我继承了分魂剑,也就成了此剑——彼时我有志斩尽天妖邪,认为‘分魂剑’乃断邪之剑,便奉行‘诛邪’之。如今你们听闻的那些‘嫉恶如仇’的名声,多半也是那时候的。”“然而‘诛邪’之同师父现在所奉行的修途并不相同?”伍昭很快注意到了关键之。“是,”闻朝垂去,“后来发生了些事,我改了修途。”伍昭不语,只安静等他说去。闻朝:“我师父最后一趟山去了许久,突然一日送来秘信,是他负重伤,预传剑之期将近,让我等速去寻他。然他只给了大概位置——彼时我并未多想,一边寻人,一边践行‘诛邪’之,连破几窟,甚至寻到了大妖‘九婴’的踪迹。我自恃本事连追数日,然那妖怪狡猾且于隐匿,被我刺伤后便不见踪迹。”“我只能暂且放,重寻师父——这次我运气可以说是很好,不半月,我便见着了他;也可以说是很不好,但因我寻见时,他已经去了。而他上致命的伤尚有妖气残留。”伍昭猜到了什么,面微变。闻朝:“是‘九婴’留的。”伍昭哑然。他试图从师父中找到类似于伤痛、后悔的神,但没有。或许是他师父早已度过了那会胡思想的时候——若是当初不曾践行那般决绝的修途,不曾激怒那只大妖,是否一切便有回转余地?闻朝比他想象得要平静许多。他像说起旁人的故事一般说完,又重新望向伍昭。“方才你猜测的虽不中,亦不远矣。”他说,“我之修途,确求心之虚静,剑我两忘——对,此亦为师祖所践之。”“然我并不擅自守,故而只能求自断。”“——我修‘无执’之剑,心不起念,破执断妄。”------------1“守中”:“天地不仁,以万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多闻数穷,不若守于中。”(《德经》)随写随引,如有任何困惑,一定是作者平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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