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ri谈(xia)】七年之yang(1/2)

    “可你穿了我买的婚纱,还跟我扯了证,你得对我负责。”江示舟作势回自己的手:“……那都是你自己先给我的吧?”“那也是你亲承认了的,千真万确是抵赖不得的。”江启年又低扯了扯牵引绳,“我们家图灵可是堂堂正正的嫡,对不对啊?”“……幼稚鬼。”——————————————所谓“扯证”,是江示舟刚工作半年左右发生的事。其实也就是一个月以前。今年元旦,也就是江启年的26岁生日,作为寿星的他提了一个要求:一起去照相馆拍张合照。不是什么里胡哨的艺术照,只是正襟危坐、中规中矩的半同框,所以江示舟也没太抵。直到一个月后的人节,江示舟打开他送的ps5游戏光碟包装,里面掉了一本结婚证。金的枣红封面,页右侧印着她和江启年的基本份信息,左侧的持证人一栏则是“江示舟”,旁边贴着那张醒目的红底半合照,其上烙着凹凸不平的钢印。这是……他俩的结婚证?亲兄妹的结婚证?江示舟的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了。再叁确认自己的视力和神状态良好后,江示舟的第二反应是以为这个世界癫了。先不说他们脚这片土地目前连同婚姻都不承认,就算是放全世界,纵使信仰不同,习俗迥异,却还是能在极少数问题上达成罕见的共识,其中之一就是绝不可能为亲兄妹的所谓“婚姻”提供任何法律保护。既然生在同一个本,就不可能再现在同一本结婚证。这是文明社会最基本的游戏规则。而且问题是,她本人也没到场啊?“这东西……你怎么办来的?”看着她一脸不可思议,江启年反而有些莫名其妙。“很简单啊,打个电话就好啦。”“……打电话给谁?”他们家居然还有这人脉?连亲兄妹结婚都能搞定?而且另一方没到场,还给办结婚?她脑中已经要上演一反贪风暴了,却很快被江启年了暂停键。“还能是谁,办假证的呗。”“……”这次确认了世界没癫,江示舟的语气变得有酸。“……假证有什么意义啊,又没有法律效力。”还犯法。“就是因为没有法律效力才有意义。要是真有效力的话,我就不会去办了。”现在的她能明白他的意思。婚姻的法律效力,本质上就是把两个毫不相的人行捆在一起的枷锁。它能保护的只是私有财产和生育责任,而不是。有些人一辈没有结婚,依旧能相互扶持到生命尽;也有些人早早叁书六礼八抬大轿,最后还是只剩一地。总而言之,“领不领证”和“幸不幸福”之间,不存在什么必然联系。她和江启年不需要这枷锁。更确切地说,江启年也不屑于用这枷锁束缚住她。他们之间的枷锁,早从生起就在血里了。“我们永远都不会得到社会承认的。但我还是想要,而且也只需要得到你一个人的承认。”他只是想提醒她,虽然他们从生到死都是亲兄妹,但至少现在,不仅仅是兄妹。“江示舟,你愿意接受和承认我作为你唯一的伴侣,并宣誓永远对彼此忠诚吗?”“……好。”————————————————————走了约莫十五分钟,他们才回到家。虽然两人来a市已经四年多了,但搬这里也就一年多的时间。a市的生活成本,因此叁年里,两人都是住在各自的宿舍。只有周末和节假日期间,江示舟才偶尔去江启年的单人间过夜。这样的见面频率对于从小朝夕相伴的俩人来说,跟异地恋简直没什么差别。更重要的是,江示舟发现自己无法习惯这没有“家”的觉。她的学校宿舍不是“家”。就算和舍友相得再洽,每逢节假日,她们还是要丢她,回到真正的家人边。江启年的公司宿舍也不是“家”。那里除了她落的几件里衣和发绳,留不任何她生活的气息和痕迹。

    只能容纳她和江启年两人并排走的狭窄楼。只摆着两人鞋靴的玄关。只晾着两人衣台。只放着两人洗漱和沐浴用品的浴室。只有两个人知的wifi密码。总是和罐装尾酒的冰箱。总是飘她钟香气的厨房。恰好容纳两人用餐的茶几。恰好能挤两人的沙发和床。她习惯的是这样的家。于是,在几乎没课的大四之前,她主动问江启年:可不可以继续住在一起。过了叁年,江启年的工作早已稳定来,也攒了一笔不小的积蓄。虽然还远不够a市买房的首付,但也足以负担起优质房源的租金。很快,他们就在a大附近选定了这电梯公寓。型仍是两室一厅,不同以往的是另一个房间改成了书房兼房。客厅装了超大屏幕的电视,江启年还送了她一台ps5作为生日和乔迁礼。时隔叁年再次同居,明明江启年持的家务和以前几乎别无二致,江示舟却总觉有说不的变化。最初那叁年,他俩就像太和月亮一样,只有在晨昏际之时会短暂相遇。而后她回到中住校,则又变成了周末限定。那时,在她里,比起“男友”,江启年更像是妈妈、保姆和监护人,是喋喋不休、心不断的“大人”。而如今,当两人被摆在了同样平等和独立的位置上,像是打开了某个隐蔽的开关,江启年作为年上的魅力忽然间就全然显现了来。每天清晨房间,她都能闻到厨房里煮咖啡的香气,然后看见他正站在料理台边早餐。有时醒得早一,能恰好看见他伸手探床柜的镜,或者在浴室里看见他正对着镜打领带和刮胡须。晚上则经常是一回到家,就看见一个一米八几的衬衣镜男正趴在沙发上着小猫咪亲,或者正挽着衬衫衣袖给她煮夜宵。偶尔也会看见他正坐在沙发上,西服外和领带还没来得及脱,腕表的手托着,对着acbook整理工作文件,镜片上反电脑屏幕的荧光。睡前就更不用说了,他总是要先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解领带,摘手表,摘镜,解带,摘耳钉。这样一程结束以后,才转浴室。本以为以前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早该有了免疫力,谁知正是这样才更容易沦陷上。亲见证哥哥从稍显单薄的青涩校服中生,到松弛随意的名校大学生,再到现在这个宽肩西装镜男……这怎么不是一养成系呢?与此同时,他们的也悄然发生了变化。以前几乎每一场都必然以明确的询问和同意作为开始,而现在只需一神的换,一句暧昧的耳语,之后的一切就都会顺理成章地发生。就比如现在的形——门好一会儿,连图灵都自觉回到了窝里,江示舟也没等到“女儿”冲来迎接自己。她觉得奇怪,便一边环视一边提音量:“咦,埃达呢?”“嘘——”江启年向她作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门前我已经把她哄睡着了。”说罢,他看似漫不经心地摘镜,搁在玄关柜上,又顺便往掌心接了两泵免洗消毒凝胶,十指搓了片刻。这在江示舟里,已经是明示了。果然,江启年一个动作就是环住她的腰,同时将她的双臂反剪在腰后,随后便用单只手掌扣住她叉的手腕,另一只手顺势撑上她后的墙,又俯首吻住她的。他正要脱她的风衣,却被她猛地阻止:“你等等……”他里的念闪烁了片刻,随即转为恍然和羞愧。“噢,对……你刚加完班,现在是不是很累?”他的动作转为轻抚她的额,“那今晚还是早睡吧……抱歉,没考虑到你的受。”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江示舟忍不住声解释:“我今晚……其实没加班啦。”“那你这么晚回来是……”“……去买狗绳了。”在江启年诧异的目光,她从风衣袋里摸一枚铂金镶钻的男式戒指。戒圈比她的那枚钻戒更宽更方,钻石也敛地嵌在其间,没越半分。“这是……”“是你自己想要的,不能怪我。”说着,她就抓过江启年的左手,半地将那枚戒指在了他的无名指上。“……就算是游戏光盘的回礼。”白人节的回礼。江启年一边正为这个意料之外的礼心动不已,一边又为她“狗绳”的说法哑然失笑。“看别人摸图灵看生气了?真要说不知检的话,那也只是它,不是我。“你知的,我可是一直以来……都只让你一个人摸的。妹妹。”在被他着婚戒的无名指时,江示舟忽然想起,如今距离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已经过去整整7年了。16岁时跟19岁的他是一觉。19岁时和22岁的他是另一觉。而22岁时跟25岁的他又是另一觉。接来,还会有几个七年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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