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园(2/10)

    我笑了，看向对面的人：“那我一份这里最贵的，你小爸爸请吗？”

    我神如常地踏了餐厅，里面冷气十足，我在一大一小对面坐。

    我觉我该离开了，但还得等秦珩的一步指示。果然，在和白渊棠说了几句话后，秦珩突然看向我：“姜衡，留来吃饭怎么样？你现在回去也太晚了。今晚给孩庆生我亲自厨，会得比较多，你留吧。”

    小孩耐力不行，今天走累了一直缠着大人抱，又玩得不想停，最后几个项目都是白渊棠抱着他排队的。现在他的双手都有不受控的颤抖，垂看着孩，侧脸很恬静，但有掩盖不住的疲。

    白渊棠刚拉罩，神复杂地看着我，脸上的神意外但不显，眉已经微微蹙起了。

    “我是一个这样的父亲，这样的……”他看向窗外，“缺乏忠诚和纯粹的。你觉得我和你如今的关系，我还能心无芥地像一个真正严格的父亲那样去教他吗。”

    看起来他也不是很有胃了，的甜品只动了一个油尖。我顺手把它端了过来，又从他手里拿过勺，舀了一小块送秦定岚嘴里，他抿了一小，说有腻。

    我说：“那找个地方坐休息好不好？可以喝饮料补充一力。待会儿送你们回去。”

    车安静来，只有手指在屏幕上的轻响。

    这还是我第一次走这个别墅。别墅里装饰温馨，随可见地毯、绒玩和绿植，极其的有生活气息。

    “别动。”

    绪很重，哭得却很安静。

    过了会儿，又问他：“你就是这么带孩的吗？哭了就哄累了就抱，这是你小孩，不是你祖宗吧。”

    两分钟后，他立后悔了，使劲把脚从我手里往回。

    我把手机熄了屏扔在一边，掐着他抬起来。白渊棠想扭过去，但好像也无所谓了，最终，我看见了他的睛。

    听起来简直再正常不过，如果不是这个父亲一手促成自己的助理和夫人勾搭成……

    秦珩又要给我派什么任务？

    我抬，看见他偏过去的侧脸。他双手把攥得很皱，微微垂，前额的发丝垂来，遮住了一尾泛红的肤。

    那我只能自己吃了，几大勺挖去，自己嘴里，迅速解决。

    秦定岚趴在他爸爸上睡着了，我想把孩抱过来，白渊棠收手臂：“他会醒。”

    我又觉得我担心过度，孩还在这儿，他再怎么变态也不至于玩到这份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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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秦珩语调很温柔，抚摸孩的发。一家三其乐。

    “要叔叔还是爸爸？”白渊棠着一张显的大学生脸，吻却十分封建专制地威胁他，秦定岚嘟着嘴走过去，被白渊棠一把抱起放了座位。

    除了这个奇怪的曲，一路无话。

    “我想要叔叔抱抱。”小孩儿委屈地说。

    但那些大多是到时无法自控的生理泪，这样哭还是第一次。

    白渊棠被我盯着，不太自然地转移了视线：“……无所谓，反正一起结账。”

    “我只希望如果他不幸有知真相的那一天，不要恨我。”

    “喂，你……”

    突然，小孩儿像注意到什么，转过去。我顺着他的动作往他后一看，愣在原地。

    “我以前是练育的，”我跟他说，“你要是现在不放松肌，明天起来要吃更大苦，晚上睡觉还有可能。”

    直到回程的路上，白渊棠才语气很轻地问我：“你觉得我不该对定岚好吗？”

    我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只好把手机打开，放在他面前，摁着删除键，让那些字一个一个消失在光标。

    我慢慢读懂了他的视线，即使他只是轻轻地哭，垂眸敛目，白生生的脸颊上，眶、鼻尖和嘴都浸着粉，像雪上装饰了樱。

    最后一段路，他疲惫安静地靠在座椅上，目光散漫地看着窗外。

    秦定岚走过来抱住我：“姜叔叔你来啦！要吃什么？今天我小爸爸请客哦。”

    很难过。

    我顿了顿。

    余光瞟见，白渊棠的指尖蜷了起来。

    他耳朵尖有红，气急败坏地瞪我，碍于孩在场没能发作，忽然：“定岚，过来！”

    “摸够了吗。”他生地说，即使还带着鼻音，“开车。”

    僵停顿后，语气细弱地补充：“……孩还在。”

    “……我今天太累了。”他声音很轻，“忘了吧。”

    车的气氛愈发沉默而古怪，我正要收回手，他突然“啪”一把我的手打开。

    我用掌心去蹭他的脸，抹掉在睫摇摇坠的泪珠。白渊棠抿着嘴，珠几乎都要挨到嘴，睫成一绺一绺。看上去有乖得过分了，我的心里突然生一奇异的觉。

    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老是哭，好像这几个月我就把这人哭泣的模样看尽了。

    我换挡减速，在一架路灯旁停了车，拿手机解锁，打开编辑页面。

    “这还是在外面，你……！”

    他鼻梁上还架着镜，看上去是工作到一半就收到了我们回来的消息。他蹲伸手，被白渊棠轻轻拍醒的小孩儿兴地扑到他怀里：“大爸爸！”

    “没了，都没了。”我半开玩笑地说，“好几分钟的成果一删就没了，你是不是也该刹车了？”

    我手心贴住他小肚，另一只手放在他光的脚底，拇指找到位缓缓压。他被得登时噤了声，泪都冒了来，细白的脚背青浮现，不住地蜷脚趾。

    这还能是巧合就有鬼了。一家三来游乐场给小孩过生日，父亲因工作的急事急离开，临走前把自己的助理叫过来陪夫人和孩——

    他在断断续续地轻啜。

    他闭上睛。“飞鸿印雪，只要过事就会留痕迹，我……”

    白渊棠。

    我笑的，挲着，白渊棠在我的注视，僵着脸，视线游移，帘低垂，睫像蝶翼一样忽闪微颤。半晌他突然抬手捂住小孩儿的耳朵，嗓音低低地快速：“不要这样看着我。”

    白渊棠被得说不话来。我完了松开他，他忽然把小孩到我手里，自己弯腰去穿鞋袜。

    我把白渊棠送到别墅门，秦珩居然在等我们。

    白渊棠的背影猛地僵直了一瞬。我笑了笑：“谢谢老板，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们可以及时止损。”我淡淡地打断他，“现在我立给秦珩发辞职短信，连夜去公司收拾品，还可以搬家。我的生活圈层和你的截然不同，你大可不必担心以后还会遇到我。”

    “我小爸爸很有钱的！”小孩儿拉着我的手使劲蹭，他很喜我的手，说以后也想像我一样有双能抓篮球的大手，并认为单手扣篮很酷，“爸爸，请嘛～”

    我在开车，一时间没分神，“什么？”

    陪着一大一小在游乐园逛到午五，我没怎么累，白渊棠已经不行了。

    一封几百字的辞职信写到尾声，我突然察觉到边不同寻常的动静。

    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