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lunjian/破chu/围观)(1/5)

    五百年。仙间持续了五百年的争斗结束了。

    那天夜里了雪,皎月从林隙间洒里,晃动的碎银起片空明。

    池边立着一人,白衣胜羽,霞姿月韵。若不是他脚底的雪早已被猩红浸透,被屠的族残魂依旧在猎猎作响的狂风中哀嚎,这场面甚至给人圣洁昳丽的错觉。

    “恭贺仙君大破族!救苍生于火之中!”不知是谁率先跪来,接着后的人尽数跪在了地上,齐声:“凌霜仙君,殊勋茂绩;大义凛然,重振仙门;仙尊之位,当之无愧!”

    那人没有回,清俊的脸上突然漾起丝讥讽“苍生?大义?”男一甩剑尖,刃上残存着余温的血溅在地上,落里。最后一抹度像他边白的雾气般悄然逸散在夜里。

    “与我何。”他对后的人说,又更像是自言自语。

    柏穆至今也不知凌霜仙君为什么会收他这样资质庸碌,悟平平的人

    理来说,仙位越,门越多,只不过能得真传的寥寥无几。可杜凌霜膝统共就两名弟,除了他,仅剩一位叫昭游的师,昭游是师祖的侄女,师祖仙逝前十分重师尊,师尊收昭游师为徒是理之中的事,但自己……

    柏穆叹了气,继续打扫起房间。师尊净,从茶到卧榻都一尘不染,只是师尊在仙大战中受了伤,这些日一直在冰泉静养,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了玉佩碰撞的玎玲声,一回,墨发雪衣的男已在院里的石椅上落座。

    这里终年严寒,风雪不断,换其他仙人,多半是不喜的,杜凌霜却安之若素。

    若是以前,柏穆还能用这里的天气正好适合师尊修行来解释,可如今师尊受了伤,甚至罕有的披了狐裘。

    杜凌霜坐在石椅上,略微缺乏血的脸被白掩去半数,神一如既往地宁静。

    这时柏穆才稍放心来,师尊就是师尊,不会那么轻易事的,他忙不迭地端来茶,“师尊,外面冷,快回屋吧。”

    “这梅树,多少年未开了?”杜凌霜没看他,视线一直在院里的枯木上。

    “自打我来簌离山从没见它开过,大概是死了吧。”柏穆答,“师尊若是想赏梅,我这就叫范师叔给您移一片来。”

    杜凌霜垂,雪杯中,很快茶就结上薄冰,不冒气了。

    柏穆看向师尊漆黑的双眸,只觉得像不可见底的潭,半波澜都没有,不禁有些莫名的痛惜。

    大败族,手刃晋夜的凌霜上仙,竟与这峰的雪一般毫无生气。

    “师——”柏穆刚想说些什么,“铮”得一声响突然在耳边炸开,还没等他看清是怎么回事,便被人推在了地上,转去看的时候,杜凌霜已经立于他前了,一支用修为凝聚而成的玄利箭被他拦在了半空。

    竟有人破了师尊设在簌离山的结界!柏穆惊惶之际,数十个黑影已经飞快地从暗冲了过来——

    “啪”,杜凌霜收拢五指,那支箭猛地爆裂开,仅是迸溅开的碎片便取了数人的命。

    他又是一掌,掌心还未碰到对方,柏穆就听“噗”的一声,殷红的血隔着黑的遮面来,那人飞去数十米远,咚一声撞在石墙上,剩的人也被这一掌的真气震数步远。

    “退。或者死在这里。”这音是动听的,清冷宛如玉石碰撞泉叮铃,听者却觉得不寒而栗。

    柏穆握着剑警惕地环视四周,突然发现方才杜凌霜的脚未挪半步,就连飞溅的鲜血都被他用真气隔开,雪白的狐裘没有沾染半痕迹。

    “不愧是人称傲雪凌霜的杜仙君,手好生霸。”方才隐于暗的人终于现,鼓起掌来。

    “想必杜仙君已经猜到我是谁了。”带着鬼面的人声音不男不女,令人听了生厌,“本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但若让旁人看见我这样堂而皇之的追杀仙界大功臣,多少有说不过去,您说是吧?”话音刚落,铃铛声四起,细如蚕丝的银线被人控制着迅速拉起,蛛网般在杜凌霜跟柏穆边错综复杂地张开。

    “八方鬼泣?”柏穆大惊,这是用万人魂练就的血阵,每个铃铛里都熔铸着数千冤魂,铃铛一动,丝线便变幻莫测,可以轻易将哪怕金仙境的仙人割成块,到时丝线被血染红,铃铛在风中作响,便宛如四面八方的鬼魂哭泣而得名。

    “周鹜!你修炼禁术,袭我师尊,简直是仙家败类!就不怕被众人倾力诛之吗?!”

    周鹜听到柏穆的话后,竟大笑起来,“杜凌霜,你这小徒弟真是傻的可!不如我断了他的四肢了他的神智,变成言听计从的傀儡岂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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