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10)

“……两天前不是，现在是。我……把钱都给我家里人了，反正我也用不上。”欧博笑了笑，笑容里有挥之不去的苦涩，“所以我说人算不如天算么。”

此时此刻，韩诺瑾心的困惑迷茫已经远远超过了其它任何一绪，前的欧博，跟他认识了一年多快两年的那个温柔开朗，志同合快乐地作“黄废料”的伙伴，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你该不是欠了利贷吧？连夜跑路？”

虽然说只需要有网络和工，地不是问题……

被夺舍了？被附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人格变异，韩诺瑾知大脑受伤病变也可能导致整个人的个产生颠覆的扭曲——

那是韩诺瑾听说过名字的海边小城，靠渔业和旅游业支撑，欧博的工作调动怎么会跑偏到那个地方去？

“如果不是我现在很困，而你又伤到了，需要多休息，我现在就想和你到床上去。”

“碰上了闲事？”韩诺瑾听到车站过夜，便有了隐约的猜测。

但欧博却很快地岔开了话题，他瞅着韩诺瑾，为难地挠了挠眉角，有些尴尬地笑：“葱生，你……能不能再借我一钱？我得买个能作画的新平板，这样才能最快地还你钱。”

“你工作这些年，连千把块都没存来？”韩诺瑾迅速地提取了有用的信息：无业无住，无存款，妥妥一实打实的浪汉。

欧博抬起，角微微扬着。

“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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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现在，欧博了，但神间依然恍惚与无措，韩诺瑾只能猜测他这大概是回应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

就这么瞅着原本习惯的躯壳似乎置换了个灵魂，觉实在是糟糕，更不幸的是，这个新灵魂还一改昔日谈笑风生，变得沉默寡言，能摇的，就不肯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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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欧博瘪地讲了路见不平的经历，当晚他在车站大候车厅过夜，目睹两个醉汉在纠缠一个单带着大行李包的年轻女孩，他一时冲动地上前阻拦，结果就是无分文地被送去医院——“我好像是昏迷了一阵，别人打的报警电话……还好手机没丢，就是连累了你。”

再次细看，两个少年的动作各有不同，走在前面的一个小小地侧，似乎想要转回来与后面的伙伴谈，但他一只脚却向前伸，也没有回，手上更没有任何动作；后面那一个则上前倾，手臂也向着前方伸，似乎是要拉住伙伴的手，韩诺瑾反客为主地抓过鼠标，把图画放大，只见俩少年的手挨着很近，但画者确实没让它们连在一起。

两人相视一，各自笑了白牙。

韩诺瑾将火车票回中，默默地决定，等一一定要抓着欧博问个清楚不可。

不怎么说先把人带回家吧。

韩诺瑾摸着欧博的脸颊，他刚才把人浴室的时候还丢了个一次的刮胡刀，欧博从善如地清理好了自己的脸面，察觉到这一，韩诺瑾不觉凑前，在欧博嘴上一亲，欣喜像突然膨胀的气球一般鼓鼓地填满了他的腔，从欧博肤上传来的真实温度通过指尖，一路雀跃来，像是什么神秘的质，刺激了多胺的分。

这是怎么回事？

“你得住我这。”韩诺瑾命令。

欧博依然像是没有回魂，怔怔地回视着韩诺瑾。

没有了时间概念，但某被窥探的不适，韩诺瑾睁开沉重黏连的，模糊不清的视线里，现了一张亲切的脸，他重新合，糊糊地嘟囔：“书生……你还好不……”

可……

“我没关系，也洗过了澡。”欧博说，很是真诚。

“……葱生，唉，我没想到会在临走时候欠你……”欧博用手虚虚地碰了碰上的伤，又一次苦笑，“早知我就不去那个闲事了。”

接来的一通检查，除了与医护人员的谈，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直到项目全结束，他们一前一后地走了医院大门，韩诺瑾停了脚步，转看着欧博：“你去哪里？我送你——要不要去报警？你平板里要是装有自动云盘备份件的话，应该全都能找回来的，有吗，书生？”

“不太好。”

再说……那是书生，在床上一起摸爬打纠缠了一年多的人，上已经亲密无间到曾经为一，现在再来计较社距离是不是有荒谬。

欧博愣了愣，上也咧开了嘴：“说什么呢，这又不是照片，哪来的我啊。”

欧博没有反抗，只是一路呆滞，浑散发着让韩诺瑾只想把油门踩死的憋闷。

轻微脑震有这么颠覆的后果吗？

他见卧室没有欧博的影，忙起走向客厅，地起来到他边，堂而皇之地望向电脑屏幕——

完成了以后，他又将欧博的外拿来，拍拍袋，掏了手机，手机的保护是带翻盖的，恰好翻开，夹在里面的一张火车票，韩诺瑾没忍住好奇，来一看，时间是今天早上的，已经过了，而目的地，则令他禁不住微微皱起了眉。

欧博垂了视线。

韩诺瑾听着欧博一声轻叹，他有些意外，脑瞬间清醒了起来，翻坐起，只见旁边的欧博带着沐浴后的香味，苦笑着凝视着他。

去他的“成年人往的尺度分寸”，他不懂，也不想懂，太过有礼貌太过在乎教养只能把自己活活憋死。

不需要通微表，直觉就能让韩诺瑾读懂欧博溢的怀恋，那温柔的浅笑，与电脑里这幅画中夏日傍晚无比契合，依然是欧博清新明丽的风格，霞光万丈，遥远的海平线上犹挂着一夕的余影，通向远方的台阶上，一前一后，是两个背对着画面，正在前行的少年，少年们穿很是平常，背心短，踩着拖鞋，尽看不见他们的脸，但韩诺瑾却莫名地清楚，这画中的两人，其中一定有欧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