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乡之路(2/2)

    此言一，魏风立刻回望向他。

    魏风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这个县城离他农闲时打工的城市不算太远，车坐四个小时就能到，如果后来实在支付不起，换个地方工作也未尝不是一办法。

    只是……问弟弟要钱这事，他还从来没过。

    一个农民模样的老人的小驴车正慢慢走向他们。

    “你说什么？”宁书没听清他说的话，随风耳的只是几个破碎的音节。

    远，一声驴的鼻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小雨平时的销并不多，自己一年只给他打八千块钱，弟弟也多次跟他说过自己在咖啡店兼职，一个月的收很可观，让自己不要再汇钱过去了。

    宁书坦地回视，中没有一丝杂质。

    魏风握了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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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风用力，加快了脚步。

    “好……我好了，等急了吧，我……我有儿慢，对不起。”魏风着气，背着老人一步一步往山走去。

    宁书冷看着魏风忙前忙后地跑着，心里腾起一惆怅的绪。

    “嗯？”宁书加快了脚步，他以为魏风累了，要自己接替他一会儿。

    一路来得急，魏风只是大概带了些生活用品，然而随带的钱并不够维持住院的销很久，所以他不得不找了个洗碗工的活来，工钱虽少，却是日结。

    宁书一直默默跟在他后，一边走一边环顾着周围的地形。

    老人一扬鞭，驴车便很快跑动起来。

    他只是……不想把两个人之间的仇恨蔓延到第三个无辜的生命上。

    那是宁书的血啊……

    “不用了，我还可以……接着走。”宁书咬着牙，他脚的草鞋已经快踏烂了，现在走在石滩上，他甚至都能数清脚有几颗石。

    魏风了气，定了定神。

    那人审视了他们一番，“不行啊，你们人太多了，我这驴儿拉不动的。”

    他也很想看到魏风痛哭涕的样。

    “宁书……”前面传来魏风颤抖的声音。

    “没什么。”

    “谢谢……”

    真的……仅此而已。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响声，魏风心里有些窃喜又有一些失望，他茫然地抬看了前方的街，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更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圣人。

    “我就不上去了。”宁书开。

    魏风沉默了，他低，看见了宁书渗了血的双脚，“这鞋穿着不舒服，咱俩换一。”

    转还是给弟弟打了个电话。

    “快走吧。”宁书促。

    “不用……”

    原来……他也有这么六神无主的时候，自己家的人和买来的东西，原来真的有这么大的差别……

    一阵风刮过，魏风前的视线突然模糊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就让魏风的死在这儿就好了。

    “我们一起掺着走吧，你一直背着都要没力气了，后面的路怎么办。”宁书主动伸手，提议。

    可是……

    魏风回，宁书的影就这么渐渐在他中缩小、再缩小、直至不见。

    魏风没有再征求他的意见，他地把宁书在地上，脱了自己的鞋给他换上——宁书白的脚趾间已经布满了血污，草鞋的底也凝满了大小不一棕黑的颗粒。

    两人就这么走了一会儿。

    恍惚中，他听见了过世的母亲常唱的一曲山歌，“归呀喏，归呀喏，有人离，霜天寒，折枝柳啊，惜故人，再见时啊，再难逢……”

    魏风其实不想答应，但当他的视线及昏迷不醒的老人时，一切话都说不了。

    魏风赶跑了几步，“老人家，老人家，您的驴车能不能借给我用用，我……我给您钱的。”

    两个人一路沉默地走着，渐渐地宁书就觉得有些吃不消了，他的底本就不好，再加上前几天的疲累，现在的他已经有隐隐约约有些抬不起了。

    至少……至少先在医院个结果。

    “你还在啊……”一阵风来，瞬间把一句话打了个支离破碎。

    魏风咬了咬牙，偏着，抿嘴，半天说不一句话。